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年中医的境遇,他们心里还能没有个数吗?
“郝主任,这段时间的信件都在这里了。”
郝仁的办公室里,李艷指著一张靠墙的办公桌说道。那张办公桌,是临时搬过来的。
约莫一米二宽,两米六长。枣红色的桌面上,按照寄信地址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信件。
听到李艷的话,郝仁放下书包走了过去。
“来信內容都看了吗?”他问道。
“只看了附语,药方相关是没看的。一早就按照您的指示,贴上標籤註明来源后放在下面了。”
郝仁满意的点点头。他爱不释手的抚摸著信件,心里暗道:这可都是瑰宝啊!就是这些所谓的封建產物,在后世脚盆鸡、棒子那里,可是得到了高度的认同!並且因此还形成了在兔国租地种药材的產业链。
“李艷,今天下午你就组织一批人,誉写药方!”郝仁思忖片刻,安排道。“关於中药材的炮製手法,还有行医心得这两部分,要单独从车间里找文化层次较低的工人来誉写。”
李艷皱了皱眉,踌躇了一下说道:“郝老师,他们的字跡有些潦草。这样也行嘛?”
郝仁斩钉截铁的挥了挥手:“没问题!能认清字就行!”
“还有一件事。”郝仁又继续说道。“红爷爷的第二卷选集不是出来了吗?你去一趟供应科,要他们务必调剂一批过来。放在感谢信里,与其它奖品一起寄过去。“
“好的,我这就过去。”
“等一下。”郝仁把她叫住了。“回信的附语,要体现出咱们製药厂对於他们无私贡献的感谢!此外,还要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选集。不要只想著一个人学习,许多大字不识的群眾也想跟著听听哩!”
对於郝老师的这番话,李艷虽是听的一头雾水。但她仍然点点头,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了。
午饭后,沉闷了几天的四九城突然迎来了一场暴雨。
它如同怒吼的巨兽一般,猛然铺天盖地地倾泄而下,天地间乍然变得黑蒙蒙一片。抬眼望去,那厚重的乌云压顶,让人感到异常压抑。
银色的闪电在乌云间划过,撕裂了沉闷的空气,紧接著是震耳欲聋的雷声,由天边瞬息到了耳边响起。雨滴密集地打在屋顶上、窗户上,发出急促的敲击声。雨帘般的水汽在窗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隨著雨势的加大,逐渐匯聚成水流,顺著玻璃缓缓滑落。
製药厂地面上的积水迅速匯成小溪,一路流向下水道,但似乎永远也赶不上雨水倾泻的速度。树梢在暴雨中摇曳,似乎在承受著无情的撞击,但它们依然顽强地挺立著,像是一位位不屈的战士。
“各车间的情况怎么样?”老张披著件雨衣,脸上掛满了焦灼——还有雨水。
林国栋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头髮,大声回道:“西药车间没事!反应釜都是上午运行,下午放料。”
“你们那呢?”老张復又看向李艷。
“中间体车间损失比较大,正在进行的反应停了下来,只能做废料处理了。“
老张摆摆:“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安全!”
“刚一断电,我们就立即关掉了设备,排空了混合料。安全上没有问题!”李艷又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老张话音未落,突地从半空中劈下一道闪电,直直的砸在车间旁的一棵大树上!
“避雷针怎么没起作用?”老张惊讶的说道。
郝仁看了看远处倒在地上的大树,说道:“凑巧的事儿——避雷针也不是万能的!“
“通知工人们,现在车间里避避,不要急著回宿舍!“
几人正在说著,保卫科的白科长带著一行人顶著风雨跑了过来。
“张长,宿舍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