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了陈念那么多声哥,猜猜看,等他知道这一切,回想起来会不会吐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cas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他整张脸都被扇肿了,眼睛也红得吓人,说话时声音抖得可怜。
“你这对不起是跟谁说的,陈念吗?哈,都到现在了,你还指望能得到他的原谅?”男人怜悯地啐了他一口,“别想了,姜绥。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他没那么恶心。”
“什、什么……?”
“去死啊。”对方轻飘飘道,“死人,是没有错的。”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而下,cas浑身僵住。
耳边却响起阵恶劣的笑声。
“临死前,帮我咬个人下水。”
“就当是……我帮你隐藏更多秘密的报酬。”
小狗的信任
“那个‘他’,到底是谁?”
“是……”
后面紧跟的那个名字卡在喉咙里,鱼刺似的梗住了。
陈念眨眨眼。整个世界蒙了层滤镜似的,看不清楚。
“算了。”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我自己知道就行。”
然后他就转过身,蹲回废液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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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书的内容其实很简单,cas向他道歉,承认了认识以来从未停止的偷拍,也承认找人跟踪陈念的正是自己。
“我太想你了,哥。”他在信里说,“我在陵都有事,没办法马上回来,只好找人替我看着你。”
“可惜他做得不好,被你发现了,也被那个人发现了。”
“他说得对,我有错,我罪有应得,我不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人。我愿意……”
“为此赎罪。”
“哥,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领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默默烂在黑暗里了。”
“你不要怪他,他比我更想保护你,也比我更配保护你。谢谢他,允许我留下这封信给你看。”
“希望我死之后,你还记得我。”
“谢谢。”
落款那里他写了自己的本名,姜绥。有一滴血溅在正中间,把它淹没了。
陈念把信纸叠好攥在手里,沉默地盯着水面。
身后晏秋迟投来不明所以的目光。他看了会儿,忽然一笑:“你命真好。”
是朝傅非臣说的,像是猜到了陈念为什么欲言又止。
傅非臣乜他一眼,没接茬。他依旧望着陈念。
t恤已经汗湿,后脊轮廓更为明显。每次呼吸蝴蝶骨都颤颤欲飞,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扑棱翅膀,只会打落更多羽毛。
门外,杨允铎姗姗来迟。他跑进来,被这场面惊得一愣,以为误入犯罪现场,还好陈念看起来还有生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