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陈念听不懂,他忙活完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私立医院的配置比他上次受伤时住的还要好,窗明几净宽敞舒适。或许是为方便商务人士工作,病房里还摆了张书桌,陈念拿起本财经杂志翻两眼,看困了。
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子,也无意勉强,看不下去就往旁边一放,跑去给傅非臣换盖在额头上的冰毛巾。
刚把毛巾拧干,外面门便响了。
“谁啊?”
陈念探头往外一看,是沈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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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为舟是来负荆请罪的,于是刻意没打理外表。他还穿着昨天那件松垮垮的衬衫,胡子也没刮,风流中平添一股沧桑。
不过他对自己的脸向来自信,知道这样也不会丑。伸手不打笑脸帅哥,陈念总得给他个面子吧。
……
结果人压根儿没怎么看他。打开门后,陈念不冷不热招呼一声舟少,就拿着毛巾去给傅非臣冰敷了。
“……”沈为舟只能站在床尾,不尴不尬地问,“医生怎么说的,不严重吧?”
陈念抿了抿唇:“还行吧,就感冒发烧。”
两人就傅非臣的病情公事公办地交流了会儿。床上躺着的那位没睁眼,仍沉沉睡着。陈念按在床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抓住了,很霸道,死按住不肯放。
沈为舟看得一清二楚。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引开话题:“昨天晚上实在是意外,老傅没注意,我也忙乱了。”
“他说他心情不好。”陈念想把傅非臣手掰开,又怕把人弄醒,只能挠痒痒似的掐他指关节,企图唤起傅总下意识的羞耻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为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看着陈念,慢吞吞开口:“这个吧,我确实知道一点。方便出去聊聊吗?”
“……”瞥了眼傅非臣紧攥不放的手,陈念叹气,“要不算了,你看他这……”
不知怎么,傅非臣忽然把他松开了。
?
干嘛呢这是,心灵感应?
陈念转过头,懵懵看他。傅非臣还是一副昏睡着的样子,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沈为舟想笑,又没敢。他抬起手搓把脸,清清嗓子说:“走吧,说不定……”
“他也想让你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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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跟杨允铎交代了一声,陈念跟在沈为舟后面,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
站在拐角平台的玻璃窗前,沈为舟停下脚步。他拿了根烟出来,转身朝陈念跟前一递:“抽吗?”
“……”陈念指了指墙上的禁止吸烟标识,“有点公德心行吗?”
素质怎么比傅非臣还差,演都不演的。
沈为舟从他语气里读出点微妙的戒备。他笑笑:“不好意思,连着两天都熬穿了,实在想提提神。”
陈念瞥他一眼:“别卖惨,有事说事。”
“……行。”沈为舟忍不住叹气,有点确定自己真被陈念恨上了。他夹着那根没点燃的烟,靠在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