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呼吸声越来越急。他想站起来把这破场子砸了把那狗屁项圈摔晏秋迟脸上,当然傅非臣也别想跑,他最欠抽,不是他陈念怎么会在这儿。
在这儿当个展览品,一件新鲜出厂的玩具。
每道落在项圈上的目光其实都在窥探他,仿佛能掀开衣服看见他身上的青红交叠。
紧攥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人轻轻握住,陈念抬起眼。
傅非臣看着他,拇指一圈圈摩挲他掌背。
“别怕。”
声音很轻,但非常清楚。陈念喉咙一哽,想说我没怕。
羞耻的泪却迟来地滚下来。
“杨允铎。”傅非臣回头,看了看大气不敢喘的助理,“把它拍下来,不必管价钱。”
杨允铎低头:“是。”
既然写了陈念的名字,就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至于其他的,他有法子朝晏秋迟讨回来。
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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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被他领进一间休息室里,坐在沙发上捂住脸出神。
傅非臣拽着他起身时,全场目光愕然投来。
就连晏秋迟这个始作俑者都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晏总找的人做工不行,”傅非臣临走前居高临下地朝他笑笑,“以后,就不劳您费心了。”
晏秋迟抿起唇,也笑:“那不成。我再试几次,总归有好的。”
傅非臣没再理他。
一张纸忽然递到陈念跟前:“把脸擦擦。”
“滚蛋。”陈念没好气,但一把将纸抽走了,“你装什么好心。”
“那要不咱们回去?”傅非臣在他旁边坐下,手搭在陈念后背上,随他时不时的神经性抽搐拍抚,“应该还没拍完,晏秋迟会跟着叫价。”
“……拍个屁啊。”陈念胡乱抹把脸,“留给他算了。操,神经病似的,他是不是跟主办方有勾结,拿这个讹钱呢吧?”
傅非臣对上他视线,忍不住笑:“想得还挺细。”
“你还笑呢?!”陈念感觉他也有病,“傅氏上下成天到晚加班,赚的钱就这么花?”
“我的董事会都没你有责任心。”
陈念不想跟他争这个。他静了静才说:“那你买回来,准备干嘛?”
要是傅非臣敢说留着干这干那,他真……
“扔了。”傅非臣不假思索,“做工的确很差,石头还行。”
“……”
陈念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错觉。他张张嘴,泄气地靠回沙发里。
“……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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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钟头后杨允铎带着项圈找了过来。具体多少拍下来的他没说,反正陈念看他脸色,就感觉肯定是个让大总管肉痛的数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傅非臣倒是没多大反应。他把盒子拎手里往陈念那边晃了晃,又莫名其妙自己拎了:“走吧。”
“不是还没完吗?”陈念跟在他后面问,声音还是有点闷,“你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