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庞蒂埃夫人早有此意:“没问题,那和解的事儿……”
“不能和解。为了我的个人安全,我必须把托马斯。博林送进监狱。”珍妮又不是圣母。爱德蒙没死是他早有准备,顺势而为,不代表这人渣没起杀戮之心,更不代表珍妮会信他编出的悔过之语——更何况这傻叉一直咒骂珍妮,直至开庭都摆出一副“我没错”的愚蠢姿态。
“好吧!”这回答也不出所料。“提醒你,在庭审上别太强势。”夏庞蒂埃夫人替珍妮弄好黑色头纱,“不然舆论会偏向托马斯。博林,即使他买凶杀了个法兰西人。”
“我懂。”珍妮带着条浸过葱水的手帕,为的是在庭审上泪流满面。
“加油。”夏庞蒂埃夫人拍了下珍妮的胳膊,找机会和托马斯。博林搭上了话。“为蠢人庇护挺折磨人的。”
托马斯。博林的律师看到来者也是松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让他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他向夏庞蒂埃夫人行了个礼,声音听着要哭出来:“上帝要我历一次劫,没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庭。”
“说不准。”夏庞蒂埃夫人意味深长,“你看来了多少记者?他们是冲博林小姐来的。当红作家为爱私奔到法国,其残暴无良的堂兄为钱谋杀妹夫。老天啊!还有比这更劲爆的故事吗?”
她用一种蛊惑的语气道:“不仅是记者,作家们也来了不少。这场庭审注定会是无数故事的灵感,而你……”夏庞蒂埃夫人盯着托马斯。博林的律师,眼神如狼,让后者双腿打颤,“你是想做丑角还是身不由己的小可怜?或是在逆境里展现智慧的菜鸟律师。”
“我……”托马斯。博林的律师再傻也看得出夏庞蒂埃夫人是来招降他的,毫不犹豫地把雇主卖了。
当然,面子上要矜持下。
“我得保证雇主的利益。”托马斯。博林的律师小心翼翼道,“他不能死,刑期上也……”
“判小点。”
“当然。”夏庞蒂埃夫人点了点头,微笑道,“前提是他不会再叨扰珍妮。”
开庭前,夏庞蒂埃夫人坐上听众席,拿着把扇子,向珍妮传递消息。
珍妮见状,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确定对方搞定了个最不好搞定的人。
…………
“庭审还顺利吗?”把贝尼代托捉回来后,基督山伯爵面色疲惫地倒在椅上。
“这看您对顺利的定义。”贝尔图乔已联系上教养院的人,眉头皱得能掐死苍蝇,但仍表现得非常专业,“一次判决,没有异议。”
基督山伯爵歪了下头,脸上写满困惑:“我不记得托马斯。博林有这么好说话。”他让贝尔图乔叫来去法庭旁听的人,把庭审的过程详细说说。
事后,他确信道:“珍妮绕过托马斯。博林,托人和堂兄的律师达成协议。”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是作者,而且是争议很大的女作者。”基督山伯爵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德。埃斯巴侯爵夫人,不可否认的是对德。埃斯巴侯爵德支持多半是因他的性别和社会分工下对妇女的压迫,而非他们真的同情德。埃斯巴侯爵。珍妮同理。她是个聪明人,还要在文坛混上十年、二十年。路易。汤德斯与她的婚姻本就钻了法律漏洞,闹大了,闹久了,她的事业、杂志社的口碑都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