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著坐起身,对徐伯道:“扶我起来,去开门。”
“少东家,您这身子……”
“开门!”
徐长青语气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前世身为洗浴中心的经理,黑道白道的人物,他啥样的没见过?
不过地皮流氓罢了!
还不至於让他害怕!
既然占了这身子,这烂摊子就得他扛起来。
徐伯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地搀扶他下床。
门閂刚拉开,外面的人就一脚踹开木门。
一个穿著绸衫满脸横肉的胖子眼带凶光,带著两个歪戴帽子痞气十足的帮閒闯了进来!
正是王扒皮!
他嫌恶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呸!什么味儿!穷酸晦气!”
王扒皮三角眼扫过虚弱的徐长青和破烂的屋子,唾了一口:
“小崽子,还没死呢?没死正好!欠老子一年,连本带利一百三十七贯钱!今日再不拿出来,就立刻给老子捲铺盖滚蛋!你这破棚子,有的是人等著租!”
一百三十七贯!
徐长青心一沉。
根据记忆,这清泉浴堂如今一天下来,刨除成本,能赚几十文钱就已谢天谢地。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徐伯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哀求:“王员外,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少东家刚病癒,店里实在……”
“滚开!老货色!”
一个帮閒上前一脚將徐伯踹开。
徐长青眼中厉色一闪!
他迅速上前一步扶住踉蹌的徐伯,抬头直视王扒皮。
儘管脸色苍白,声音却异常稳定:
“王员外,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徐家在此经营多年,从未欠租。如今家父家母新丧,我亦大病初癒,並非有意拖欠。您今日逼死我,这钱您一文也拿不到,还得背上逼死租户的恶名。若您能再宽限五日,五日后,我必连本带利,將钱奉上!”
王扒皮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病秧子小子不仅没嚇瘫,反而敢跟他讲条件。
他眯起眼,打量徐长青:
“五日?就你这破澡堂,五天能变出钱来?你当爷是傻子?”
“五日內若还不上,不必您赶,我徐长青自己拆了这招牌,將这铺面抵给您,净身出户!”
徐长青语气斩钉截铁:“在场各位都是见证!但这五日之內,还请王员外行个方便,让我筹措银钱。”
王扒皮盯著徐长青,似乎在权衡。
强逼確实可能鸡飞蛋打,这破铺面地段一般,强占过来也未必好租。
若五天后能拿到钱自然好,拿不到,名正言顺收了铺子,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