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徐长青头痛欲裂,像是被重锤擂过。
他睁开眼。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餿霉腐气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
吸入的灰尘呛得他连声咳嗽。
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熟悉的经理办公室。
而是昏暗光线下,一根歪斜的露著木质纹理的房梁,四周是墙皮剥落的墙面。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板床,粗布被褥散发著汗味和皂角混合的怪异气息。
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洪水,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剧痛之下,他忍不住捂住额头,蜷缩起来。
徐平安,字长青,年十七,汴梁东榆林巷“徐家清泉浴堂”少东家。
父母染病双亡,留给他这间破败不堪的祖传澡堂,以及一笔足以压垮人的债务。
“咳……少东家?您醒了?”
一个苍老沙哑,带著惊喜的声音传来。
徐长青艰难转头。
看到一个穿著褐色打补丁的短褂,满脸皱纹的老者端著一个粗陶碗,颤巍巍站在门口。
是店里的老僕徐伯。
记忆告诉他,这是家里唯一还留下的老人。
“徐伯……”
他喉咙乾涩,发出的声音嘶哑陌生。
“老天爷开眼!您高热退了就好,退了就好啊!”
徐伯忙上前,將碗里温热的浑浊药汁递过来:“快,把这药喝了,郎中说……”
话未说完,
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和囂张的叫骂如同冷水泼入屋內,瞬间打散了这点微弱的庆幸。
“徐家的小崽子!滚出来!欠爷的租钱到底什么时候给?躲屋里装死就行了吗?”
徐伯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手一抖,药汁洒出大半,浸湿了破旧的床褥。
“是王扒皮!他又来了!”
徐伯的声音带著恐惧的颤抖。
“少东家,这可如何是好……”
记忆碎片闪过:
房东王五,绰號王扒皮,汴梁外城一霸,专靠盘剥这些小商户为生,手段刁狠。
砸门声更响,门板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徐长青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和脑海的混乱。
穿越已成事实,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