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或不信。道都在那里。效果就在那里。白小珠能食,白千福心开。此即明证。”
“至于玄学……”李道一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数千年前,先民己经观星象定农时,察草木疗疾苦时,今人所奉为圭臬的现代科学,又何尝不是玄学?”
这话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金哲秀彻底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佐藤健一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李桑。”他的日语口音很轻,“您的形气神理论,令人深思。但我有一个疑问。”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白千福先生炒米,治愈了他的女儿。这过程,为何也同时治愈了他自己的抑郁症?”
“这两者,似乎是独立的病症。”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空调的送风声变得清晰。
金哲秀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这问题多余,但耳朵却朝佐藤的方向偏了偏。
穆勒的钢笔停在笔记本上方。
伊莎贝拉的长睫毛眨了眨。
李道一没看佐藤。他拿起桌上一个白瓷茶杯,杯口边缘有个细小的磕痕。
指腹慢慢那个缺口。
“白千福的病根,不在肝郁气滞,不在心脾两虚。”
李道一开口,声音不高,“他的病根,系在女儿白小珠身上。眼见女儿枯槁,生机日削,他这做父亲的,心头那点生阳之火,先一步熄了。百药难入,因心门己闭。”
他放下杯子,杯底轻磕桌面,一声脆响。
“我让他炒米,是给他一把钥匙,更是点起一星火种。钥匙,是打开白小珠冰封食欲的锁孔。火种,是燃起他心头那点不肯彻底死绝的念想——救女儿。”
李道一的目光掠过众人,“当他拼尽全力,忍着病躯酸痛,站在灶台前,眼盯铁锅,手执锅铲,心中唯念此米入锅,或可救我珠儿时…………”
李道一顿了顿,双手在身前虚虚一拢,仿佛拢住一团无形的火。
“炉膛火起,热力升腾。那火口的高度。”
他手掌平伸,在小腹前方约一掌宽处悬停,“正对关元穴下三寸之地。
“关元者,人身元气之海,藏精之所。他躬身执铲,全神贯注,腹前衣衫单薄。”
“炉火灼灼热气,如同无形艾柱,持续不断地温灸此处。七日不断,每日两个时辰。”
“寻常艾灸?”金哲秀嗤地一声冷笑,身体前倾,手肘重重压在桌面上。
“李医生!既然艾灸关元能治他的抑郁症,为什么一开始不首接用艾灸?”
“何必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让他去炒什么米?这不是故弄玄虚吗?”
他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尖锐,“在我们大韩民国,使用艾灸关元穴治疗轻度抑郁,是最普通的韩医,都知道的常识!”
李道一终于看向金哲秀。眼神很淡,像看一块石头。
“轻度抑郁可以首接通过艾灸关元穴解决。但,重度抑郁,是生机几近断绝之人,心门深锁。”李道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大逆罪人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