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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相位传递(第1页)

四、相位传递

1189年(宋宁宗淳熙十六年,金世宗大定二十九年),对于南宋和金朝都是不平凡的一年。

是年,金世宗病逝,由于他的儿子早于金世宗死去,帝位只得由其孙子完颜璟继任,是为金章宗。同年,宋孝宗也将皇位传给儿子赵惇即光宗,自己做起了太上皇。此时,宋金之间保持着和平关系。原来,早在《隆兴和议》签订之后,宋金双方重开榷场,发展边境贸易;又互派使者,庆祝重大节日;对于北宋时期被掳去的各类人员,金朝也都做出了较好的安排;金世宗还下令全国,有“妄言边关兵马者,徒二年”,[1]还多次缓解了有可能引起冲突的事件,表达了金朝对南宋的和解诚意。

金章宗继承金世宗对宋友好的做法,确定“内安民,外和好”为治国方针,重视农业生产,减轻赋税,注意金宋间的和平相处、友好交往,积极开展政治、经济、文化上的交流,自己还不断地学习唐宋的各种典籍与文化。北京著名的卢沟桥与钓鱼台就是金朝这一时期营造的重要建筑。

这一时期,宋光宗也主张废止武备与金通好。其间,由江西进士周必大、福建进士留正和浙江进士葛邲为相,他们都是一批三朝元老,以帝意为是。

但是,宋光宗是一个心身都不太健全的人,他在继承皇位前后,造成宫廷内部矛盾重重。在立太子问题上他与宋孝宗有矛盾,于是采取不上朝的办法与宋孝宗相对抗。宋孝宗死后他又拒不执丧,引起群臣不满。大臣们都想以“内禅”的办法,尊宋光宗为太上皇,立赵扩为帝,强迫宋光宗退位。只有左丞相留正借口有病,认为宰相不能辅赞恢复大计,就应辞去相位,表明自己不想卷入废掉光宗之事。

宗室大臣赵汝愚与赵彦逾等都积极谋划废立之事。赵汝愚是宋朝宗室,是乾道年间进士第一,以宗室入仕。有“事亲孝,事君忠,居官廉,忧国爱民,出于天性”的美名。只是他们感到力量单薄,决定请韩侂胄帮助,并争取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支持。韩侂胄,字节夫,相州安阳人(今河南安阳)。他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曾祖父是北宋名臣韩琦,母亲是太皇太后吴氏的妹妹,他的妻子是太皇太后的侄女,而他的侄女又是当朝的韩皇后。由于这种联系,使得他能随意出入宫廷,并得到后宫的支持。由于韩侂胄与两宫有着这种密切的联系,使他有机会参与宋光宗的“内禅”事件。

1194年(绍熙五年)七月初四,经过多次交流,这一计划得到太皇太后的支持,于是下诏说:“皇帝以疾,未能执丧。曾有御笔,自欲退闲。皇子嘉王,可即皇帝位。尊皇帝为太上皇,皇后为太上皇后。”[2]就这样,嘉王赵扩在众人的扶持下,最终黄袍加身,取得了皇位,他就是历史上的宋宁宗。

宋宁宗登上皇位后,赵汝愚与韩侂胄商讨策恩之功,赵汝愚说:我是宗室大臣,你是外戚,为皇室做点事是本份,怎么可以言功论赏呢!只有爪牙之臣,才讲赏赐。不同意韩侂胄参与中央大政。但未过多久,赵汝愚却自“定策功”,由枢密使、光禄大夫入相,升任为右丞相。按宋朝法律规定,宗室也是不能担任宰相的,因此赵汝愚表面上装作“力辞再三”,是在别人坚持“不许”的情况下被迫当任,开始执政的。这时,朱熹曾做过“劝进”,他以为对于韩侂胄应“当以厚赏酬劳而疏远之”,主张给他一些安抚,切“勿使预政”。赵汝愚以韩侂胄是外戚为由,只给了他一个汝州防御使的官职,没有满足韩侂胄的要求。与此同时,另外一位“定策”的主要参与者赵彦逾也未能获得足够的赏赐,这就产生了多种矛盾。而且,赵汝愚还以韩侂胄是武人出身为由拒不接见他,更加激怒了韩侂胄,使他“怨汝愚日深”。1195年(庆元元年)二月,韩侂胄就与赵彦逾相互呼应,并征求了京镗的意见,安排亲信李沐上疏皇帝,说:“以同姓居相位,非祖宗典故”,“将不利于社稷”,而且,以赵汝愚“倚虚声,植私党,以定策自居,专功自恣”,甚至说他有谋反篡夺皇权的可能。这时,虽有不少大臣和太学生表彰赵汝愚“勋劳著于社稷,精忠贯于天地”,极力来支持赵汝愚,宋宁宗最后还是听信了韩侂胄等的谏言,于1195年(庆元一年)二月,将赵汝愚罢去相位,出判福州。1196年(庆元二年)正月,赵汝愚暴死于赴衡州的路上,享年56岁。时人称之为“天下闻而冤之”,临安街头还出现了“一死固知公所欠,孤忠赖有史长存”的悼念诗。[3]同时获罪的还有徐谊、朱熹、彭龟年、黄度、李祥、杨简、吕祖俭等人。

1196年(庆元二年)正月,韩侂胄由保安军节度使,加开府仪同三司,权力在丞相之上。之后,他成了宁宗朝中一位有重大影响的专横宰相。

韩侂胄因立宁宗有功,又排除了各种干扰,最后控制了朝政。这时,韩侂胄听说金世宗早已驾崩,金朝在对蒙古连年用兵中,财匮物乏,国势日弱,便认为是恢复故土的良好时机。此时,宋金之间的不对等关系依然存在,宋金之间的根本矛盾仍未解决,尤其是宋朝皇帝,对于自己处在不平等的地位更是耿耿于怀。韩侂胄就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经常挑衅金朝,打算挑动开禧北伐,随时准备发动战争。他还想通过战争进一步来扩充自己的权位。

金章宗一直以来采取克制态度,尽量避免正面冲突,还指示使臣说“两国和好久矣,不宜争细故伤大体”,[4]强调以两国的友好为重。面对韩侂胄一再挑衅,误认为金朝是软弱可欺的态势,金章宗依然抱着容忍姿态,以“南北和好四十余载,民不知兵”的想法,“不忍先发”,[5]他的原则是“宋不犯我,我不犯宋”,[6]竭力避免战争的爆发。宋金之间若能长期继续此政,实现和平发展完全有可能。

1206年(宋宁宗开禧二年,金章宗泰和六年)四月,韩侂胄不顾劝阻,一意孤行,派出两淮、京西、川陕三路大军不宣而战,开始北伐。这次开禧北伐之战与上次的宋金战争已经相距44年。战争初期,南宋军队连克泗州(今江苏盱眙西北)、虹县(今安徽泗县)、新息(今河南息县)等地,宋军偶然小胜,让韩侂胄冲昏了头脑。他误以为收复失地指日可待,以为自己建立盖世功业的野心就要实现。之后,金军转入反攻,直抵长江北岸,韩侂胄孤立无援,面临全局惨败。

这时,朝廷中担任宰相的是韩侂胄和陈自强。陈自强是淳熙年间进士,因与韩侂胄关系密切,官位迅速上升。1203年官至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右丞相。他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为了讨好,直呼韩侂胄为“恩王”与“恩父”,极尽谄媚之能事。韩侂胄长期以来,权在丞相之上,1205年(开禧元年)自太师永兴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平原郡王拜平章军国事,正式入相,韩陈两人开始合作,并于1206年四月(开禧二年),二人特追秦桧王爵、降充银青光禄大夫、卫国公。1207年(开禧三年),韩侂胄被迫遣使求和,南宋危急。

史弥远奉杨皇后之命,按杨皇后的旨意,出来解决危机和难题,参与对于韩侂胄问题的处理。1207年(宋宁宗开禧三年,金章宗泰和七年)十一月三日,通过伏兵槌杀韩侂胄,扫除了宋金谈判的障碍。1208年(宋嘉定元年,金泰和八年)三月,宋金双方经过多次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和解,签订《嘉定和议》或称《泰和和议》。有关详情见第四章。

1207年(开禧三年)十一月,罢去韩侂胄和陈自强相职。1207年十二月,钱象祖自参知政事授正奉大夫、兼国用使除右丞相兼枢密使,入相。次年十月进为左相,南宋开始新一轮的宰相更替,开展新的统治。

史弥远由于得宠于杨皇后和宋宁宗得以高升,这也就成了他进入南宋宰相高位的关键,明州史氏家族再次获得发展的机会。

史弥远,字同叔,号小隐,宋朝明州鄞县(今浙江宁波)人。是南宋宰相史浩的第三个儿子。1164年(隆兴二年)正月二十九日,史弥远诞生。那时史浩58岁,是第一次担任宋孝宗宰相之后。对此,宋孝宗风趣地对史浩说:“史太傅晚年有子,足慰老怀。”史弥远也是明州史氏家族第二个登上宰相位置的人,但他所走的道路与史浩略有不同。1179年(淳熙六年),15岁的史弥远补了承事郎,17岁时转为宣义郎,这两个都是寄禄官性质的官称,仅仅是表示品级和俸禄的一种官名,并不实际担任职务,但可作为往后升迁的依据。之后,由于在考核时他获得第一名,就被派到建康府粮料院、沿海制置司等处任职。1187年(淳熙十四年)他便举了进士,为其担任高官创造了条件。按照宋朝的规定,没有功名支撑的人很难获得高官位置。

1190年(绍熙元年),宋光宗让留正为独相,26岁的史弥远被授予大理司直学士,成了宋光宗的侍从,以备顾问。1191年(绍熙二年),迁太社令。1192年(绍熙三年),史弥远成为太常寺主簿,开始担任较高的领导职务。1194年,史弥远因奔父丧,为父守孝三年。

1196年(庆元二年),32岁的史弥远继续担任原来的大理司直学士职务。不久改为诸王宫大小学教授,其职责与太学、宗学相似,一般由儒臣担任。

宋朝规定,在京官员自侍从以下,每五日必有一员上殿面奏时政,并提出建议,称为轮对。史弥远曾请求朝廷应为廉洁之士升迁、推举、推荐,并为他们行赏;提出过浚沟洫、固堤防的主张;设想过实仓廪、均赋役、课农桑、禁末作,为水旱之备的计划;以及修葺城郭、整修器械、选拔将帅、训练士卒的办法;还提过储备粟谷、照明烽燧、为边鄙之防的具体措施。他以这些想法和治绩为人们所赏识。他在任内建议朝廷荐举贤能之人、表彰廉洁之士,以及发展农业生产,加强国防等中肯意见,受到当时丞相京镗的器重,使他有机会逐步上升。1198年(庆元四年),他被授予枢密院编修官,迁太常丞,又兼工部郎官。京镗就对他说:“君他日功名事业过镗远甚,愿以子孙为托。”史弥远听到京镗的赞语自然高兴万分,难以自制。

京镗是绍兴二十七年的进士,宋孝宗即位后,锐意要恢复北方领土,大臣们大都“迎合天子意,以为大功可旦暮致”,只要战争一起就能马到成功,一举成名。唯独京镗持有不同意见,认为“天下事未有骤如意者,宜舒徐以图之”,主张循序渐进,不要急于求成。他的建议得到宋孝宗的采纳与表扬,并被升为监察御史,累迁右司郎官。宋孝宗又派京镗出使金国,以报谢金使为宋高宗吊丧。到达金朝后,金人让他听音乐,他以为治丧期间应拒绝收听音乐。金人强迫他必须听,京镗不为所动,他对金人说出“头可断乐不可听”的誓言,深得人们赞赏,宋孝宗对群臣说:士大夫平时都以节义自许,有谁能像京镗一样“临危不变”呀!后经右丞相周必大推荐其为工部侍郎。在四川任上,他能“首罢征敛,弛利以予民”,使得“蜀以大治”,接着召为刑部尚书。宋宁宗即位后,他升任为左丞相,当时韩侂胄权“势震天下”,京镗也“奉行侂胄风旨,一变其素守”,不为人们所理解。京镗欣赏史弥远的办事能力,史弥远受到京镗敢于直言的影响,京镗后期的做法,也引起史弥远对韩侂胄的不满,史弥远发现必须直接面对才能解决他与韩侂胄之间的矛盾,这就是造成史弥远“素与侂胄有隙”的重要原因。

由于丞相京镗的提拔,1200年(庆元六年),史弥远改为宗正丞,逐级上升。1204年(嘉泰四年),提举浙西常平。1205年(开禧元年),被授以司封郎官,开始参与管理封爵、赠官、宗室诸亲承袭之事,兼国史编修、检讨、秘书少监,起居郎等职,开始与中央机关,乃至当朝丞相有工作接触。1206年(开禧二年),兼资善堂直讲,这是为皇室成员说书、赞读、讲读的地方,一般由儒臣担任。他同时兼任刑部侍郎,掌管刑法、狱讼、赦宥、叙复等事务,俨然成为中央大员。

1208年(嘉定元年)史弥远自知枢密院事除通奉大夫、右丞相兼枢密使兼太子少傅,登上宰相位置,与钱象祖合作。1209年(嘉定二年)五月起,史弥远复拜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兼太子少傅,由此走上独相之路。

史弥远在南宋宁宗、理宗两朝前后任相二十六年,有四件大事与他相关:

其一是参与“嘉定和议”。

开禧北伐失败之后,南宋危在旦夕,如何采取应对之策,是对南宋政府的考验。面对金朝咄咄逼人的架势,史弥远以其“沉静有谋,能断大事”[7]的个性,无可奈何地处置了韩侂胄,答应了金人的全部条件,1208年(嘉定元年)三月,宋金签订了“嘉定和议”,重新开始友好交往,为宋金赢得了和平发展的时机。

其二是严惩贪腐。

史弥远在韩侂胄扔下的烂摊子基础上开始执政。众所周知,自1164年至1206年,即宋孝宗隆兴二年至宋宁宗开禧二年,南宋王朝度过了四十三年比较安宁的岁月。但从开禧北伐后,南宋王朝的财政状况由逐渐好转向骤然滑坡发展。换言之,“在南宋立国至开禧北伐以前,财政从无到有,从危到安,逐渐好转。大约在宋孝宗乾道、淳熙年间,南宋财政达到最佳阶段。到宁宗开禧元年时,财政收支尚可勉强维持平衡。可是,开禧北伐开始后,财政就难以支撑了。开禧北伐对国家财政的恶劣影响是极其严重的。自此以后,南宋财政每况愈下。即使在嘉定和议之后,财政也仍然没有恢复元气”。[8]这就说明,史弥远刚执政时面临着众多困难,经济问题是一个重要方面,此外还有政治、军事、外交以及自然灾害等问题。

宋朝中叶以后,商品经济高度发展,社会物质财富急遽增长,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官吏利用特权、通过经商,暴富的机会增多,贪图享乐、奢侈荒**之风兴起。此风由来已久,北宋年间,赵普因参与陈桥兵变有功,官至宰相,以此致富;石守信在宋太祖时,被劝释去兵权,为子孙积累了大量田宅、现金,后又累任节镇,“专务聚敛,积财巨万”,民多受其苦;不少武将也都会利用部下来盈利。文官中也有人从事商业活动致富,如苏东坡、二程都有此经历;直至南宋大将张浚,也曾派人进行海外贸易,获利惊人,成为武官中的首富。宋朝官吏们经商现象很普遍,经营项目巨多,无所不有,个别官吏甚至开始贩卖人口。南宋的官吏们有的侵吞国有财产,有的强占强夺,有的贪墨受贿,权钱交易、贪污公款成风。

开禧以来,韩侂胄时官场风气更加败坏,为了使大批官僚能接受商贾的贿赂,还规定了他们有享受免除税务的权利,以致造成“沿江场务较之往年所收十不及四五”,“沿江诸郡因此凋敝日甚”。[9]

按照宋朝祖宗之法的规定,凡贪得满5贯就要处以死刑,也可以处以磔刑,即实行分裂肢体的酷刑。针对贪腐、奢侈荒**之风流行,史弥远独相时期,就开始采取严惩措施,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当时社会的不良风气。史弥远还采取措施解决自然灾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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