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的语气说出了质问的腔调。
夏稚鱼懂了,他是在怪她草稿交错了人。
“稍等,我核实一下。”
夏稚鱼从包里取出电脑,打开工作记录核对。
江知砚眼神落在了她背的包上,dior的托特包,不是他买的。
但很眼熟,每次在律所或者朋友圈聚会中看到夏稚鱼时,她总背着这个包。
他买了那么多给她撑场面的包,生怕她在参加会议或者带案子时被瞧不起。
可那些跟他从全国各地一起飞回来的昂贵奢侈品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躺在架子上吃灰。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律师这一行有多重视行头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穿着打扮不会影响律师的工作能力,但却会影响客户对你的看法,继而影响律师在案件中的话语权。
可夏稚鱼在这些事情上异常固执的不接受他的好意,天天守着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自尊负隅顽抗。
典型的穷人思维,固执到愚蠢。
就算是金子也要光照下才能发光,她连灯都不愿意打开,怎么发光?
夏稚鱼这种人生态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改变。
江知砚心头不快,脸上自然而然带上了点情绪,压迫感十足。
夏稚鱼点开电脑上的工作记录,里面清清楚楚的记着宋钰说让她把草稿整理好之后先发给他。
“这个宋钰又在搞什么名堂”,江知砚一目十行看完,皱着眉头吩咐道:“下次这种已经组建好团队的工作你直接交给主办律师就好。”
“好的。”
气氛沉寂下来。
车停下,江知砚刚想开口跟夏稚鱼说下午一起吃饭,还没来得及开口,夏稚鱼已经下了车,礼貌的跟他点点头,然后迅速的合上车门。
纤细的身影淹没在斑马线上的人群里。
车子重新发动。
江知砚语气重了几分,
“怎么不直接开到律所楼下?”
司机少见一向冷静自持的老板这副模样,他迟疑片刻后回复道:
“您之前强调过,如果送夏小姐一起的话先停在路对面,为了避嫌。”
司机说的委婉,太久没回国,江知砚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是夏稚鱼刚参加工作,他要确保夏稚鱼在办公室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而获得什么特殊对待,所以刻意在所里跟夏稚鱼保持了距离。
江知砚透过茶色车窗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过了好半响才道:
“以后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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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鱼把包放在工位上,这个点还早,大部分到的都是实习律师和实习生,执业律师一般没有事情不会来律所。
律所有钱,开水间很大,咖啡茶水在外侧,零食果汁热水在里侧,中间隔了道门槛。
打工人的早晨需要一杯咖啡来激活,但夏稚鱼刚做完手术不久,医生叮嘱她少喝咖啡茶叶这种提神醒脑的东西,要保持良好充足的睡眠。
夏稚鱼咽下医生开的保健品,垂眼看着杯子里的水一点点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