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这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他立即在连线镜头里喜笑颜开的说:“我马上让黑虎把那只母狼叫过来,好好让它养胎待产。”
一下明悟那母狼还是母狼嘛?
这是他这边的女财神!
他。。。
我站在修车厂的铁皮屋檐下,望着格尔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切过霜面屋顶,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夜的残影。张小满已经在拆那台拖拉机的变速箱,扳手敲击金属的声音清脆而熟悉,仿佛这二十年来从未变过。可我知道,一切都变了。
手机震动了三下,是星眠发来的消息:“《守夜人之声》全球同步上线,24小时内播放量破千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提出合作意向。”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没回。有些胜利太沉重,不适合用“恭喜”来形容。
我把录音笔放进兜里,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热茶。“你听到了吗?”我问。
他抬眼,抹了把脸上的油污,“啥?”
“全世界都在放《破茧谣》。”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像个孩子。“那挺好。”他说,“以前咱这儿连收音机都收不到信号,现在倒好,连风里都有歌了。”
我也笑,却笑不出来。我想起昨天夜里梦见吴志明??不是照片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而是苏小满见过的那个流浪汉。他在雪地里坐着,背靠着道班墙,嘴里哼着半句不全的调子,手指在冻土上画着那个耳朵连星星的符号。梦里我问他:“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明得不像病人,只说了一句:“我记得孩子们的声音。”
醒来时,窗外正飘雪,和那天在青海湖边听到录音时一模一样。
中午,晓雨打来视频电话,背景是南京特殊照护中心的活动室。她身后一群孩子围坐一圈,正在学打手语节奏游戏。一个瘦小的女孩举着手比划【声音】这个词,动作生涩却认真。晓雨告诉我,这是她三个月来说出的第一个词??不是通过嘴,而是用手。
“她说,耳朵听不见,但心能‘听见’。”晓雨轻声说,“她想加入火炬手少年团。”
我点头,喉咙发紧。我们原以为“听见”只是生理功能,后来才明白,真正的听见,是有人愿意为你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你的眼睛说:“我在。”
下午三点,陈默突然来电,语气罕见地急促:“北京那边出事了。”
我心头一沉。
“娄教授死了。”他说,“昨晚突发心梗,抢救无效。但他临终前交给助手一封密封信,指名要交给你。”
“内容呢?”
“没人敢拆。他说,只有‘真正听过吴志明说话的人’才能打开。”
我闭上眼。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桌上一张泛黄的纸??那是从气象站带回来的日志复印件,上面写着:“如果有一天这世界重新响起真实的声音,请告诉他们,吴志明,曾试图关上那扇门。”
第二天一早,我启程飞往北京。
飞机穿过云层时,我翻出随身携带的磁带副本,戴上耳机重听《守夜人之声》。这一次,我注意到一段之前被噪声掩盖的低语,在录音结束前几秒轻轻响起:
>“……小满……你还好吗?”
我猛地坐直身体。
不是张小满。
是**苏小满**。
我立刻拨通她的号码,接通后几乎不敢开口:“你……小时候,有没有人这么叫过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有。”她终于说,“火灾那天,有个老师抱着我往外跑,一边咳血一边喊‘小满快跑’。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我一直以为……那是幻觉。”
“不是幻觉。”我声音发抖,“他是吴志明。他认识你。他一直在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
“哥……我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你已经在做了。”我说,“教那个小姑娘调音响,就是最勇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