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刻将证据提交专项调查组,并请求立即突袭该地点。
然而,当我们赶到南京时,大楼已人去楼空。办公室桌椅整齐,电脑主机完好,甚至连茶杯里的水都没凉。唯独所有存储设备都被物理销毁,硬盘粉碎成粉末。
但在院长办公室的地毯下,我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铅笔字:
>“下一个节点:北京海淀区育才路109号,地下三层。
>时间:今晚零点。
>他们要把最后一批孩子‘净化’。”
我浑身发冷。
育才路109号,是市重点中学附属心理研究中心,对外宣称开展“青少年情绪管理公益项目”。而所谓“净化”,恐怕就是最终极的意识重塑??让这些孩子彻底忘记痛苦,也忘记自己曾想要表达。
我们必须抢在零点前赶到。
可警方以“无确凿证据”为由拒绝协助,媒体也无法即时跟进。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分散在全国的“声音火炬手”。
我拨通群组频道,声音压得极低:
“各位,最后一次行动。不需要武器,不需要暴力。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让更多人听见。”
然后,我发布了指令:
>所有人,立刻录制《破茧谣》,不限语言、不限形式、不限年龄。
>播放时间:今晚23:50。
>播放方式:手机、音响、广播、喇叭、口哨、清唱……
>播放地点:家门口、阳台、街道、车里、办公室……
>目标:让整座城市,在同一时刻,响起这首歌。
没有人问为什么。
两个小时后,北京上空乌云密布。
我和晓雨潜伏在育才路109号对面的居民楼顶,透过望远镜观察入口。两名保安来回巡视,院内灯光幽暗,像一头蛰伏的兽。
23:48,全城寂静。
23:49,第一声歌声响起??来自西单商场顶层的LED屏,突然跳出一群孩子的合唱影像。
紧接着,东四胡同的老式广播喇叭嗡嗡启动;国贸桥下的出租车集体鸣笛三声后,车内音响齐齐传出童声;中关村写字楼群的玻璃幕墙开始滚动字幕:“小星星,别闭眼……”
23:50整,北京炸响了一场无声的雷。
三千二百一十七个声音节点同时奏响《破茧谣》,声浪如潮水般涌向育才路109号。我们携带的声波检测仪疯狂跳动,显示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反向共振场。
地下三层。
据事后幸存者回忆,那一刻,所有正在播放“治愈曲”的耳机突然失灵,取而代之的是千万人齐唱的《破茧谣》。音量并不大,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拧开了锁住多年的心门。
一个男孩摘下耳机,喃喃道:“我想爸爸……”
另一个女孩站起来,大声说:“我不幸福!我一点都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