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吃了三百二十八颗糖了,
>为什么你还不要我?”
我听完最后一句,浑身发冷。
这不是复刻。
这是升级。
他们不再满足于修复“问题儿童”,而是试图批量制造“完美服从者”。而手段,正是借用了我们掀起的这场“倾听运动”??利用人们对倾诉的信任,悄悄植入更深的控制。
当晚,我们召开紧急会议。
“不能再等了。”晓雨声音坚定,“我们必须公布一切,包括档案、录音、数据分析。哪怕被封杀,也要让更多人看见真相。”
“可一旦公开,庇护站可能会被定性为‘敏感场所’,全面取缔。”陈默担忧。
“那就让它们生得更多。”我说,“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说话,就有千万个声音会随之醒来。”
我们达成共识:启动“燎原计划”。
第一步,将所有非涉密资料开源,建立“民间听证联盟”,邀请记者、律师、学者共同监督;
第二步,开发离线版便携录音装置,外形如普通U盘,可在无网络环境下保存心声,事后集中上传;
第三步,在全国高校发起“沉默挑战”??每人体验二十四小时完全禁语,结束后写下感受,形成万人联署倡议书。
行动迅速铺开。
一个月内,三百所高校响应,两万余人参与禁语挑战。有人写道:“原来不说出来,连呼吸都觉得愧疚。”
有人画了一幅画: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嘴里塞着一块写着“懂事”的布团。
还有位聋哑大学生用手语视频记录全程,最后一帧打出字幕:
>“我一生都在沉默,
>可这一次,
>是我选择的。”
与此同时,第一批“声音火炬手”踏上旅程。他们是曾受益于庇护站的普通人:失业青年、家暴幸存者、抑郁症患者、孤独老人……他们带着录音设备,徒步穿越乡镇村庄,每到一处,就搭建临时小屋,挂起横幅:
>“你说,我在。”
而在遥远的青海格尔木,张小满寄来一封信。
信里夹着一张照片:他站在修车厂门口,手里举着一块木牌,上面漆着五个大字??
**“今天我说了。”**
背面写着:
>“师傅昨天夸我拧螺丝稳了。
>我没告诉他,是因为我现在敢抬头看他眼睛了。
>原来不怕,真的会变好。”
我拿着信,站在窗前,久久无法言语。
远处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河。某个阳台上,有人正在弹吉他,旋律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却一直没停下。
我知道,那不是专业演奏。
那是人在尝试发出自己的声音。
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点亮一盏灯,摆一把椅子,说一句:
>“欢迎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