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当什么?你的玩笑?甚至我都没有知情权是吗?”
沈砚之被苏鹤声从沙发上一把拉起来:“婚姻在你看来是儿戏吗?!你说离婚就离婚?”
“我看见新闻,放下手里所有事赶回来,剧组所有人都在等我,是听你说离婚的吗?”
沈砚之有点头疼,苏鹤声的动作不知牵扯到了他哪里,沈砚之脸色一白,咬牙咽下一声闷哼。
他抬手握住苏鹤声的手腕,想要他冷静一点。
但显然,眼前的人已经逐渐开始暴走,失去理智。
没得到沈砚之的回答,苏鹤声瞬间红了眼眶,逼近沈砚之,咬牙切齿道:“还是说,砚之哥,你其实根本不爱我,只是看我追你追的可怜,所以被迫跟我结婚,又被迫跟我上床——”
“苏鹤声!”沈砚之忽然瞪大眼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将手腕从苏鹤声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扬手就往男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苏鹤声的半边脸顷刻间便红透了。
沈砚之死死盯着苏鹤声,心口疼的慌,唰地拍开男人的手,皱眉不解地斥责:“不知所谓的东西!你在委屈什么?!”
沈砚之差点气的站不稳,他不明白为什么苏鹤声会倒打一耙,明明先不爱的是苏鹤声,他只是想放过他,也想放过自己。
他深思熟虑了两年,也挣扎了两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苏鹤声不爱自己这个结论,于是总在逃避。
原本想冷静着好好谈谈,现在看来,几乎没有这个必要,苏鹤声也做不到冷静相谈。
沈砚之忍了忍情绪,双肩一耸,忽然泄了力道,扶住沙发扶手借力:“……你也知道你是放下了那么多工作回来的,那些你一直放不下的工作,现在因为一个热搜放下了,这不是能放下吗……”
“……什么意思?”苏鹤声拧眉,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但此情此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想。
根本不想听沈砚之说了什么,苏鹤声握起扇了他巴掌的那只手,自顾自地说:“好了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你没必要离婚是不是?”
沈砚之浑身疲惫,头疼至极。
他想不明白苏鹤声有什么好不答应的,这两年他几乎都是一个人在生活,对于苏鹤声来说,有没有他根本没什么差别。
相比得而复失,他宁愿从没得到。
“算了,没什么,多说无益。”沈砚之另一只手捏了捏拳,不动声色地贴到上腹,又挪到腰侧,声音十分疲惫,“我们这样耗着没有任何意义?刚才是我过激了,不该动手。”
“但苏鹤声,我爱不爱你又怎么样?说爱你是能让你高兴一点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听得高兴吗?!”
“耗着?”
苏鹤声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之,整个人没有丝毫的活力,仿佛如炊烟一般,霎时就会一缕一缕地被吹散,随后香消玉殒。
苏鹤声无端升起一股害怕和惊恐来,可仍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昏了头脑。
他面容痛苦又紧张地捞过沈砚之,恨不得藏进身体里,手臂越收越紧,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缓慢吐息,犹如落魄的猛兽一般,颓唐却贪婪地嗅着猎物的味道。
像撒娇:“不是耗着,砚之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离婚。”
沈砚之闭了闭眼,迅速平复急喘的呼吸,心脏疼的厉害,指尖发麻。
是从前苏鹤声的陪伴和爱护才让他感受到被爱,也是苏鹤声时时刻刻渗入五脏六腑的爱意,才会令现在的他觉得难受万分。
苏鹤声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倘若他要从自己世界里离开,无异于抽筋拔骨。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难过哽咽到几度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抿紧唇瓣,等收拾好情绪后才出声:“鹤声,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沈砚之声音沙哑,用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会突然不爱我了。
仿佛突然整个人从他世界里消失,他从此,恢复孑然一身的孤独。
这是另一种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