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胡亥歪着头,声音依旧甜腻。
“六哥这次动静可真不小呢,连机关城都给他掀了。”
赵高微微颔首,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确实不小。”
胡亥望着手中玉佩,语气轻巧,指尖却微微收紧。
“六哥出征前那些日子,整日神神秘秘,调兵遣匠、封街禁坊,连太医院的炼丹炉都被搬去了渭河南岸。”
“原来不是为了炼药——是在造这个。”
“他搜罗的那些炸炉术士,根结便在此。”
“您说,六哥是不是太张扬了些?”
赵高低声应道:
“赢子夜行事素来隐忍,能如此高调,只说明一件事。”
“他有恃无恐。”
胡亥轻轻一笑。
“有恃无恐的人,往往……活不久。”
赵高目光一闪。
“十八公子果然英明。”
“他既已触及苍龙七宿,连阴阳家都肯为他舍命周旋……”
“再任由他回来,恐怕咸阳容不下两颗龙心。”
胡亥缓缓坐正,笑意不改,只是语气更软了:
“那老师觉得,他还能回得来吗?”
赵高低头一礼,语气阴柔:
“若公子之令依旧,老奴这就再派三批杀手,不留余地。”
胡亥把玩玉佩,良久才道:
“告诉他们。”
“这次,不必留活口。”
“至于六哥……”
他声音极轻,却如冰刃穿喉。
“本公子不便亲手动他。”
“就辛苦老师……代我送他一程吧。”
赵高面色恭敬,眼底却闪过一抹嗜血之色:
“老奴遵命。”
他转身走向密室,抬手在墙壁上轻轻一按。
暗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幽深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