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二应对出口导向型经济引发的总需求膨胀的对策（第2页）

正因为上述这两个方面没有实现一体化，所以农民永远认为他不是城里人。一到春节就会回家，一回家搞得我们整个的公交体系都会瘫痪。有人说这是农民个人行为，错了，这是体制导致的。体制导致他在城市里永远找不到家的感觉。所以我们要提出城乡一体化，最近搞了两个试点：重庆和成都。很奇怪，这两个地方是最没能力实现城乡一体化的，应该在江苏和浙江等这些富裕地区搞城乡一体化试点。应该在经济发达地区先推动城乡一体化，然后不断的扩大辐射，最后全国实现城乡一体化。我们的思想还要进一步解放，思想不解放这个事业也就无法完成。所以提高农民收入不能再简单讨论调整农产品价格，而是要深化体制改革。

第五个办法是提高落后地区人们的收入。

现在落后地区的个人收入增长太慢，所以引起了居民整体收入增长不快。因此要提高居民个人收入就要提高落后地区人们的收入。怎么提高？过去我们搞扶贫模式，结果发现越扶越贫。靠扶贫模式解决不了问题。这次提出一个新的思路，这就是为这些地区的人们创造就业和创业的机会。不再搞简单的扶贫。例如，目前经济学界比较肯定的蒙牛模式，肯定它的主要原因是，为蒙牛提供奶源的这些牧民们，已经带着自己土地的使用权和财富，成为蒙牛的股东。土地使用权第一次入股了，他们有了财产收入，收入就会提高。要突破体制，变资源为资产。

上述这五个办法就是我们要提高居民消费首先要提高居民收入的办法，怎么样提高和如何提高，大致状况就是如此。

不过消费需求除了居民个人消费需求之外还有居民公共消费需求，公共消费占了居民消费额的30%左右，所以我们要启动消费需求也就要提高居民的公共消费。不过居民的公共消费不是居民拿钱是国家投资的。比如医疗卫生。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国家不增加医疗卫生投资，不建立医疗卫生保障，医疗卫生提升起来会很难。国家对公共产品要加大投资，居民的公共消费才能提高起来，所以它是国家投资的行为。既然是国家投资那就要考虑问题了：国家的钱从哪里来？如果税收不增加的话，国家的钱从什么地方来。去年经济学界提出了两个主意：一个主意就是要求中央企业交利润，过去央企从来不交利润，搞了个利改税，缴税不交利润。那么现在央企利润已经很高了，像2007年赚了一万多亿，那应该交利润了，你如果不交的话，等于这企业不是我们的。交上的钱投资于四大公共消费领域，启动公民的公共消费。另外一个就是2008年我们要提高资源税，现在的资源税太低。提高资源税以后，用这些钱投资到居民的公共消费。

如何解决国际收支失衡的问题，大致的思维框架结构就是上述这样。

从这个框架结构中大家要注意：我们实际上经济发展战略要发生重大调整。过去我们经济发展拉动中国经济有三驾马车，这三驾马车的排序是：出口、投资、消费。在我们GDP贡献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出口，第二是投资，第三才是消费。现在要倒过来了：要转变成消费、投资、出口，出口只占在第三位，这个战略要发生变化。我们过去是充分利用国内资源，占领国际市场。现在要倒过来，我们要充分利用国际资源启动国内市场。这是重大的转折，所以企业界的同事要看到这点，要注意到我们这种调整会对未来经济走势的影响，要应对这种变化才行。所以这次应对国际收支失衡问题的解决，也标志着中国经济战略发生重大调整。从过去那种出口、投资、消费转向消费、投资、出口。要从过去充分利用国内资源占领国际市场，转为充分利用国际资源启动国内市场。这个变化会很大。这就是怎么样应对这次需求拉动型价格上涨，我们应对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解决国际收支失衡，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2。重要的对策是改革外汇体制

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发现这次出现国际收支失衡，引发了货币多发，实际上背后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外汇体制有问题。外汇流向中国不在于流入多少，关键在于流过来后，很快要被花掉。如果外汇流到中国很多，很快就被花掉了，这样一来央行就不用去发行那么多人民币了，需求就不会过度上涨，就不会出现价格上涨。而我们现在的外汇体制是个僵化的外汇体制，全部由国家管制。外汇流进来以后一般都需要央行来收购，导致外汇很难很快地被花掉，最后演变成我们因为外汇多而多发行了人民币。如果外汇流到中国以后很顺利地就被花掉了，这样央行就不会因为外汇多而发人民币多，就不会引发现在的问题。所以这次国际收支失衡，也有外汇体制僵化的问题，因此就要改革外汇体制，要改革成自由的外汇体制。

自由的外汇体制包括两个自由，第一个是外汇买卖的自由，如果外汇自由买卖的话，外汇很快就会被花掉，就不会出现央行发行很多货币的问题了。但是我们不敢实行外汇自由买卖，据说有两个历史原因：一个是害怕国际炒家炒我们，认为像1998年亚洲金融风险的时候，我们之所以没有陷进去，就是我们的外汇不能自由买卖。但是我想这种思想恐怕不行吧，怎么老害怕别人炒你呢，你炒别人不是一样吗？应该放开，这样才能推动中国经济成为世界经济的一部分。第二个理由就是害怕民营资本流向国外，所以我们不敢外汇自由买卖。但外汇不搞自由买卖，就没法把人民币变成外汇然后很快地花掉。

我们现在再讨论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在不搞外汇自由买卖的前提下，外汇怎样花掉。2007年研究了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是成立中国外汇投资公司，后来就改称中国投资公司。这个中国投资公司，是个国有企业，第一大股东就是财政部，财政部把钱交给中国外汇投资公司，由中投公司在中行收购外汇，然后将外汇花掉，而央行因为收购外汇而发的人民币就会流回央行，问题就解决了。但在现在感觉还是很难，因为中投公司不仅没有将外汇花多少，还导致中国财富缩水，能否花出去还是问题，看来不搞外汇自由买卖还是很难。

第二个办法就是先选一个地区，在这个地区放开，外汇可以自由买卖，然后再总结经验教训，考虑进一步全部放开的问题。这样就选择天津滨海新区，该地区的商业银行可以帮助大家把人民币换成外汇，然后帮助你用外汇在国外资本市场进行投资，首先放开资本市场就是香港资本市场，把这个叫做港股直通车。但是这个主意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实行，因为我们很害怕一件事，本来是希望国内外汇流出去，既然能流出去的话，就会顺势能流进来，如果流进来的多，流出去的少，会产生问题。所以，最起码在人民币升值没有升到顶之前，都在赌人民币升值，大量的外汇流入中国怎么办？所以这件事迟迟没做，到现在也没做。

所以从上面来看，还要实行外汇自由买卖才行，如果外汇买卖不自由的话，实际上很难很快地花掉。所以最近央行行长宣布，我们还要在资本项目下，慢慢实行人民币自由兑换。现在中国还是资本回报很高的地方，资本追求利润回报，哪里回报高，就流向哪里，关键是要增强安全性的问题。现在中国是资本回报最高的国家之一，但也是资本不安全的国家之一，如果加强安全性，我们的民营资本就不会流向国外。所以，体制要改革，这个外汇的自由买卖最终还得要实现，如果外汇买卖不自由的话可能外汇花不掉，花不掉就都压在央行身上，央行发人民币，最后导致货币多发。这就是自由外汇体制的第一条叫做外汇买卖的自由。

自由外汇体制的第二个内容就是汇价的自由，外汇价格应该是自由波动的，汇价根据供求关系自由波动，这个时候才应该是一个自由的外汇体制。我们外汇长期以来是国家控制的，实行的是固定的汇率，比如说人民币对美元长期是1∶8。5，导致人民币该贬值不贬值，该升值不升值，结果使得汇价丧失了调整外汇进出的功能，使得央行不得不多发人民币收购这些外汇。因此，应该实行汇价自由才行。

2005年7月我国决定实行汇价的有限自由，也就是汇价在有限范围自由波动，因此当时讨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放开？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一种方式就是一下子放开，一下子放开以后，我们国家认为人民币对美金的比率底线是1∶6，美国的底线是1∶5，因而如果要一下子放开的话，应该升到1∶6或1∶5点几，那么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担心恐怕国家一下子受不了、企业受不了、个人也受不了。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我们央行的外汇储币主要表现为美元，如果你一下子要放开，升值到1∶6，央行是1∶8。5买来的，你让它6块钱卖掉，那就1美元央行损失2。5元人民币。这样很大程度上央行受不了，你得给它时间，让它赶快把美元处理掉，把美元换成别的外汇，这样一来，如果升到1∶6，对央行的影响就会小一些。但你得给央行时间，一下子升值是不行的。

当然，一下子升值企业也受不了。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我是向美国出口衬衣，一件衬衣在美国卖1美元，原来美元汇率是1∶8。5，我卖1美元可以换回8块5人民币，假如我的成本是7块人民币，那我还赚了1块5；但你要一下子放开升到1∶6，我1美元换回来的才是6块人民币，我成本要7块5人民币，那么我就亏了。尤其是我们企业出口一般都是签一年的合同，那么2005年7月份放开一下子升到这么高的话，企业就得亏整整一年，如果企业不想亏，就要把衬衣在美国的价格，提高到2美元一件；但是提高到2美元一件，美国人就不买了，企业就做不下去了。因此，一下子升值，企业要么出不去，要么亏损，企业受不了，要给他们时间调整出口国。比如不向美国出口了，向欧盟出口，因为人民币兑换欧元，人民币是贬值的，这样企业才能承受升值的压力。

一下子放开了居民也受不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国老百姓的外汇存款主要是美元，他们是在1∶8。5，甚至更高的汇率购买的，你一下子升值到1∶6，1万美元损失2万5人民币。你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赶快处理掉，换成别的币种才行。

上述分析表明，我国的外汇价格不能一下子放开，因而只能采取另一种方式，就是缓慢放开，最后决定用3～4年的时间全面放开，从2005年7月份开始，到2009年7月份彻底放开。比如说，我们的底线是1∶6，美国的底线是1∶5，那就磨合到差不多5～6之间，2008年我估计升值就是1∶6。5，到2009年的7月份，就会彻底走向自由的汇价。外汇价格是市场供求关系决定的，而不是国家控制的，既然放开了，央行发行人民币的数量就会减少，这样我们就实现了缓慢升值。但缓慢升值也有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都在赌人民币升值，因此大量热钱想进入中国。为了防止他们进入中国，我们搞了些极端的办法，这些极端的办法影响了人们正常的经济交往，所以大家也很有意见。不过，算来算去还是缓慢升值利大于弊，所以选择了缓慢升值的方式。

总之，我想我们外汇体制要走向自由的外汇体制，包括两个内容：一个是外汇买卖的自由，一个是外汇价格的自由。这两个自由，可能汇价自由会先实现，外汇买卖自由可能得过一段时间，但最终恐怕还是要实行自由的外汇体制。到自由外汇体制形成时，外汇流入中国就不会引发央行多发人民币的问题，因为，外汇可以很快地花掉，这样一来，就可以减少央行的压力。因此，应对需求拉动型价格上涨的第二个措施就是改革外汇体制。

3。实现从紧货币政策

所谓从紧的货币政策，就是你发的货币太多了，就要把钱往回吸。只要你不能解决国际收支平衡，就要不断的发货币，发多了就要吸回来。所以把多发的货币吸回来这就是从紧货币政策。

从紧货币政策有五条手段。

第一，不断地提高存款准备金率，就是我们商业银行吸收来的存款不能全部再贷出去，必须有一部分上交给中央银行，上交中央银行的这部分就叫存款准备金，这部分货币在存款中所占的比例就是存款准备金率。中央银行发现市场上钱太多就要不断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把更多的钱集中在央行手里。现在钱太多，所以央行就不断地提高存款准备金率，现在提高到了16。5%。什么意思呢？就是商业银行吸来的存款的16。5%要交给央行，剩下的才能贷出去。相当于市场货币流通量一下子就被吸走16。5%，钱吸到央行，市场上钱就少了。我看了一下，我们每次提高的幅度都是0。5%，0。5%吸回来的货币差不多是一千多亿现金，所以，大量的货币就被吸回来了，历史上我们最高是13％，现在我们提高到了16。5%。

第二，公开市场业务，就是中央银行通过买卖有价证券的办法，来调控市场中的货币量，比如说发现市场的钱太少了，就要收购社会上的有价证券，一旦收购，货币就流向社会，有价证券就流到央行手里来了，市场上钱就多了。如果市场上钱多了，央行就要卖自己手里的有价证券，要求商业银行必须买，这样一来，货币就流回中央银行，有价证券就流向社会上去了，市场上钱就少了。所以公开市场业务，是指央行通过买卖有价证券的方法，来调控市场的货币量。现在央行卖得最多的一种有价证券叫做央行商业票据，所以，央行大量卖商业票据，是其实行从紧货币政策的重要手段。

第三，窗口指导，就是把各个商业银行的行长找来，给大家开会，告诉大家最近钱太多了，你们就不要过多地扩大信贷规模了，要收缩贷款资金。如果谁不听招呼，我就收拾谁。所以，窗口指导就是引诱加吓唬的方法。

第四，通过加息也就是提高存款利率把钱往回吸。央行已几次加息了，但最近负利率已经很高了，央行应该加息，但是央行却迟迟不加息，为什么呢？这里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美国一直在降息，我们一加息就会吸引大量的热钱进入中国，标志着人民币升值，因为升值或不升值不是购买力的问题，而是资本回报的问题，人民币存款利息提高，就标志着人民币更值钱，因而就要升值。第二个原因是央行知道老百姓的存款只占到老百姓货币的13，老百姓别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买股票了，因而虽然银行存款是负利率，但别的投资不一定是负利率，所以负利率也不影响老百姓的全部收入，央行决定还是不想加息。第三个原因是2008年1~3月份我国银行存款增加很快，增加了1。5万亿，存款增加很快，就不用加息了，加息就是为了把货币吸回来，现在不加息钱已回来了，所以央行迟迟不加息。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一般加息的时候都是资产价格上涨很快的时候，加息能够稳定资产价格，但是现在资产价格涨得不是太厉害，所以迟迟不加息；再加上2007年加息的手段效果很差，每次加息都会导致股市大涨，所以央行就不加息了。

第五，控制信贷规模，现在中央银行对各个商业银行都下了信贷规模指标，这是计划经济的方式而不是市场经济的方式，导致所有商业银行纷纷想对策逃避信贷规模控制，如何逃避呢？有一个办法，就是老百姓到银行存款的时候，每个银行的业务员都特别积极地劝客户不要存款，要搞理财，因为理财不受信贷规模控制，理财是个人直接投资，搞理财等于收入和损失的风险都要客户自己承担。有些业务人员给你推荐理财项目时，只讲收益，不讲风险。凡是只讲收益不讲风险的一定是圈套，2007年好多人理财损失很大。因为理财是如果赚了咱们平分，如果赔了银行不承担责任。

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2008年不是企业规模扩张的一年，2008年首要任务是防患资金风险，维系资金链条的完整，一旦资金链断了就全盘皆输。过去我们的企业都注重内部管理，现在我们不仅仅要注意内部管理，还要注意外部风险的变化，要能够看懂国家宏观经济走势。最起码有三个政府部门的网上信息要能看懂，它们分别是央行、财政部、商务部。央行控制的是货币政策；财政部控制的是财政政策；商务部控制的是国际贸易政策。

4。推进股市扩容政策

考虑到这一次央行多发的货币，部分冲向了股市，导致了股价在2007年上涨太快，因而围绕这个特点我们要搞一个对策——股市扩容。通过扩大股市规模容量，把钱吸住，从而稳定资产价格，尤其是股票价格。因为股票实际上也是一种商品，也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如果加大股票的供应，供求关系就会稳定，加大股票的供应，就叫股市扩容。总之，控制股票价格的主要办法就是股市扩容。2007年股市扩容有三个办法：第一个是让更多的企业上市；第二个是让已经在海外上市的国有企业回来再上一次，这些企业都是大盘股，对股价杀伤力很大，无论有多少钱都能吸住；第三个是央企整体上市，像神华集团，一上去当天就控制住了2。9万亿资金。2007年我们股市扩容就是靠这三种办法。扩大股市规模，把货币吸住，这样股票价格就得以稳定了。

股市扩容有三个好处：一是有利于中国企业改革，有利于公司制度股份化；二是有利于全体老百姓享受改革开放的好处，股市扩容以后，让我们所有人都能享有改革开放以来的好的企业的股票，享有它的利润分配——要享受改革开放的好处，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税收，一个就是这种办法；三是有利于社会和谐，社会不和谐就是劳动和资本对立，当我们股市扩容，每个人既有资本收入，也有劳动收入，就不可能不和谐了。

2007年我们当时预计到2008年股价还要涨得很厉害，所以准备2008年还要继续股市扩容，在三个老办法的基础上再推出三个新办法：第一个是推出股指期货，就是等于又开了一个股市；第二个是推出创业板；第三个是欢迎国外的好企业在中国上市，等于也是股市扩容。因为2007年我们把2008年的形势看得比较严重，我们原来以为2007年我们的股票价格，预计差不多抬到3300点左右就到顶了，但结果后来涨到6000点，还在往上涨。为什么涨得这么快，原因有一个，就是有一件事我们忽视了，就是中国GDP确实被低估了，人们有钱你不知道，股市一涨，这些钱就跟着冲进来，抬到6300点，还在往上抬。我估计最少低估了三万多亿。当时我们感到2008年还会再涨，所以股市扩容，但是没有想到，股市大跌。原因是2008年我们有一件事情到期了，就是非流通股票解禁。非流通股票解禁也等于股市扩容，股民们很看重这件事，所以当股价掉下来之后，股民们就怎么也不进了。所以原来对2008年所设想的方式，就不用再推出来了。不过股指期货和创业板已经写进政府工作报告了，非出来不可，但是别的扩容的方式，我感觉要晚一点，尤其是大小非解禁，要适当的控制，如果解禁得太厉害的话，股市扩容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支持，就会出问题。股市扩容这个办法还是很对的，不过要把握力度才行。

消费品价格的上涨使弱势阶层的生活受到很大影响，政府要关注弱势阶层，要加大价格补贴。政府不一定要去冻结某些产品价格，比如方便面涨价不要去管它，因为涨价有利于抑制通货膨胀，价格一涨生产上的供求关系就发生变化了，政府重点补贴就行，价格自动放开，价格上涨加大补贴就行，反而有利于价格的回落，不要过分干预。

房价涨得很快，有人买不起房子，政府就要关注买不起房子的人的住房问题。房价是供求关系问题，是市场经济问题，但房价涨得过快，有人买不起房子，没有房住，这个政府就要关心，而不是打压房价。所以2007年国务院推出国发24号文件，要求地方政府在土地开发的时候拿出一部分土地搞三种房：廉租房、经济适用房和两限房，用来解决买不起房子的人的住房问题。

中国未来的趋势，像房价，就要和同类国家相比，我们属于土地面积很少，而人口很多，用于住房的土地面积非常有限，和日本差不多，所以，日本走过的路，基本就是中国要走的路。房价是供求关系决定的，上涨是个必然的问题。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涨得这么快，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房价15年或20年翻一番，而不是像2007年那样三四个月就翻一番。

所以，未来政府重点在于解决价格上涨引发的社会问题，但是房价、股价，这些都是市场经济结果，是供求关系问题。所以价格涨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政府应该想办法解决，但是价格是市场经济问题，政府不在于打压价格，而是重在解决价格上涨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我们要稳定需求拉动型价格，保障价格体系不要涨得过快，稳定在我们应有的这个范围内。

上述转引的是我在2008年3月初所作的这个学术报告，对于出口导向型经济在有外需支持的条件下所引发的总需求膨胀，作了较为全面的分析。原来我以为外需有可能还会支撑中国经济向前发展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中我们要赶快调整我们的发展模式，主动地从出口导向型经济，转向内需拉动型经济。但没有想到，美国的次贷危机中断了外需对我国经济的支撑，使出口导向型经济爆发出另外一种危机，这就是因为外需减少而形成的总需求严重不足，使得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严重下滑，失业状况严重，迫使中国被动地调整发展模式，从而使中国的宏观调控由解决总需求膨胀问题急速地转向解决总需求不足问题，使中国经济在2008年出现了冰火两重天的情况。这个现象的出现，似乎有些难以理解，实际上很好理解，那就是只要外需情况发生变化，出口导向型经济就会出现不同形态的危机。

本文是我对2007年这次宏观波动的形成原因及对策的分析，我在文中明确提出2007年的总需求膨胀的主要原因是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模式的必然结果，强调要消除这种增长方式，推动经济方向增长的转变。本文在分析原因的基础上，对消除这种总需求膨胀提出了体制与政策的建议，这些建议有的在实践中已付诸于实践，实践证明是有效的。本文选自中国发展出版社2009年版《中国经济之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