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六点,我会来这里,打开设备,播放一段录音:
是我五岁时的声音:“妈妈,我怕黑。”
然后静静等待。
有时,灯会闪一下。
有时,暖气管会嗡鸣三声。
有一次,我听见锅铲轻轻碰了下橱柜??那是母亲起床做饭的习惯动作。
我不再急于求证科学原理,也不再执着于“证明”他们的存在。
因为真正的答案早已写在每一次心跳里:
当你还能为一个人流泪,他就还没离开。
当世界仍为你保留一个回应的缝隙,你就从未真正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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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暴雨,雷电交加。
我正准备关闭系统,忽然所有设备同时启动。
灯光忽明忽暗,录音机自行倒带,最后停在一个从未录入过的片段。
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清晰:
“儿子,汤要凉了。”
我浑身一震。
那是母亲。
不是模仿,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声波震动空气,传入耳膜。
我冲进厨房,灶上空无一物。
可当我打开冰箱,发现那袋密封的红豆,不知何时已被取出一小撮,倒在锅里,旁边压着一张湿漉漉的纸条:
>“记得多加一块冰糖。”
我跪倒在地,抱着锅失声痛哭。
那一夜,我守着炉火,熬了一整晚的汤。
天亮时,林晚打来电话:“云南井口……长出了一株红豆苗。DNA检测显示,与你家祖传种子完全匹配。”
我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轻声说:
“我知道了。
她不是回来了。
她从来就没走远。”
放下电话,我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唇边。
温热,微甜,带着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
我笑着说:
“妈,今天的汤……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