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给她请了几天假。
林溪还没来得及享受难得的清静,第二天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什么玩意儿?
林溪脑子还没清醒,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快了一步,一拳挥了过去。
【砰——】
“啊——”
一声惨叫,沈子木捂著眼睛,一个后仰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他眼泪汪汪地控诉:“林溪你干嘛打我!我好不容易才从学校跑出来找你,你还打我!”
林溪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她撑著身子坐起来,人还是懵的:“你怎么在我家?”
沈子木揉著发红的眼眶,委屈极了:“当然是来看你啊!你没事吧!我听说那些绑匪特別凶,简直是神经病!我真想一拳一个揍死他们替你报仇!”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著名小拳头,没什么威慑力,倒像只炸毛的猫。
沈子木压低声音,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补充:“你失踪那几天,凌彻天天哭鼻子,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我都怕温予涵也跟著哭,那不得水漫金山了,结果他竟然没哭,倒是周北南整天忙著哄凌彻,可累坏了。”
他这辈子还没学会怎么骂人,翻来覆去也只有一句神经病。
林溪的动作顿住了。
凌彻……哭?
那个无法无天、把她当宿敌的小霸王?她是不是还没睡醒,產生了幻觉?
沈子木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完了,他说漏嘴了。凌彻可是特意嘱咐过,绝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那位大少爷的自尊心比天还高。
他立刻试图转移话题,指了指林溪缠著纱布的手腕:“你、你的伤没事了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大家都很想你。”
就在这时,林溪的房门外传来几声不寻常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撬门。
她刚偏头看过去,身边的沈子木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林溪:“……?”
这孩子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沈子木捂住自己的屁股,表情痛苦:“我屁股……刚刚摔得好疼。”
林溪盯著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脑子一抽,隨口敷衍:“……那我给你吹吹?”
“不行!”
一道鏗鏘有力的声音在门外炸响。
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三道小小的身影叠罗汉似的,一个绊一个,滚了进来。
摔在最下面的周北南发出一声闷哼,成了个人肉垫子。
温予涵最先爬起来,脸上满是焦急,衝到床边:“不行!你怎么可以给沈子木吹!”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仿佛沈子木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紧接著爬起来的凌彻也用力点头,表示强烈拒绝:“对啊!你还受著伤呢,要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挺起小胸膛。
“我也可以!”
不就是吹屁股么!林溪为了救他都受伤了,他凌彻顶天立地,不是那种恩將仇报的人!这点小事,他豁出去了!
沈子木:“……我拒绝。”
还有不是说好了,他吸引林溪的注意,这几个人突然出现给林溪一个惊喜,怎么一下子都出来了。
他的眼睛和屁股白受伤了。
周北南齜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揉著自己的腰,从门外拉著一大包东西重重放到林溪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