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道友尝尝我的手艺。”他将碟子往前推了推。
“无妨,”男人转过身,向床边走近两步,像是有意让她擦亮惺忪睡眼,看看他长什么模样,“我和苏道友那位友人生得很像?”
禅院里有动静传出来。
“做噩梦了?”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脑内的左右互搏。
男人颔首:“此物可以补气血和灵力,又不算药,我带了不少,苏道友尽管喝。”
“没事没事,”苏筱圆连忙道,“我知道付道友是为了提醒我防人之心不可无。”
“擅自用了你带来的调料,”男人道,“理当问一声的,但看你睡得熟,便不曾打搅你。”
苏筱圆被他的细致周全震惊到了,看脸还以为是个冷漠的人,没想到心地好又体贴。
付时雨:“看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当真不要紧?”
只是个梦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刚帮他包扎了伤口印象深刻,乱入梦境也很正常。
“不是不是,很好吃,付道友的手艺特别好,真的。”她连忙道。
白蛇一样一绺绺爬在她汗湿肚皮上的银发,比妖孽还好看的脸骤然从股间抬起,濡湿的头发,满脸的潮意,像是从江南梅雨天里捞出来的,黏糊糊湿答答的从他鼻尖和下颚滴落……
苏筱圆冷不防呛了一下,转过头捂着嘴猛咳,脸涨得通红。
都怪她心里有鬼,看什么都不正常。
好在付时雨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很快垂下眼开始优雅地进食。
“对了,”男人道,“苏道友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在说梦话。”
苏筱圆反射弧长,听见这种迂回的话总是要呆一呆才能反应过来:“是给我做的?”
“做了什么好吃的,傅停云?”她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有股松弛的惫懒。
只有女主凌桑柔朝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付时雨向她科普:“秘境中的‘死’就是淘汰出局,死前的残像会留在现场作为其他人的线索。”
苏筱圆感激地看着他:“抱歉我什么都不懂。”
王茂树可能是有严重的起床气:“不懂就把嘴闭上,问东问西的。”
苏筱圆脾气软,可也不是谁来都忍的,比如这个王茂树,跟付时雨比就是个丑逼。
“王道友,我没有问你,是你自己要说话的。”语气还是软软的没什么杀伤力。
王茂树一噎,接着迅速涨红了脸。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每次夜里做了那种梦,早上起来就像刚泡完热水澡一样。
付时雨却不容她抢:“无妨,我做惯了的。”
付时雨沉默了一息:“我是说伤口狰狞吓到了你。原来之前的举止也吓到了苏道友。”
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下,苏筱圆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蓦然想起这是龙脊峰的试炼秘境:“对不起我睡迷糊了,把付道友当成我……朋友了。”
虽然这么安慰她,但是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冒出来:[苏筱圆,你好渣啊,只要是帅的你都喜欢吧?]
梦里那双媚意横流的眼睛和眼前这双波澜不兴的眼睛重合在一起。
苏筱圆心脏狂跳:“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其实她有点好奇“吹花嚼蕊”到底什么感觉,但是她的傀儡男友在某些方面有点刻板,总是止步于“上下其手”,又没了练习当借口,她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反正也一样舒服。
似乎是看她窘迫,寡言少语的男人方才悠悠地道:“昨晚用了苏道友这么多灵液,只是聊表谢意。”
苏筱圆终于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这精精乳是付道友带来的?”
刚把帐篷收进乾坤袋里,里面传来一声惊叫。
“怎么了?”男人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
几个修士都在院子里,站在一间敞开着门的禅房前,只除了那姓陶的紫衣女修。
“不了不了,我这就起来了。”这觉她可是睡出心理阴影了。
付时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