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圆脸一烫,这秘境里除了她还有哪个没筑基的,这么说倒显得明知故问了。
“抱歉,”男人疏离而温和的声音让室内的空气瞬间又流转起来,“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昨夜包扎伤口的时候吓到你了。”
苏筱圆往盆里倒了热水,又兑了点凉的,脱下衣服绞湿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然后从乾坤袋里拿出干净衣服换上,简单洗漱一番,看了看案上的早饭。
付时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不然呢”。
听见两人走近,这些人也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当没看见,仿佛他们是没有形体只会刮阴风的鬼魂。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冷漠昨晚也就不会救她了。
她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角残留的奶,又端起杯子装作认真喝奶,从杯沿上小心瞟了他一眼。
等等,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她不是应该守夜的吗?怎么睡到床上去了?
苏筱圆:“……”她真的没有啊!
怎么不算另一种噩梦呢。
付时雨没拒绝,苏筱圆便取出备用的碗碟筷子杯子。
“天还未亮,不见有人出来。”
“陶道友出事了,她的禅房昨夜遭到魔物袭击。”凌桑柔道。
“谢谢付道友,”她努力放松绷紧的神经,“你身上有伤还给我做饭,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好,炉子上有热水,早膳我留在案上了,苏道友趁热吃。”付时雨说完便走到墙边按了一下三角按钮。
“若是下次我再做了什么冒犯苏道友的事,苏道友一定要提醒我。”男人一脸真诚。
两人从佛堂的后门走出去,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走到后面的禅院里。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色批。]脑内那个声音一针见血地点评。
男人:“你不是还没筑基?”
脑内的杠精嗤笑了一声:[不然呢?你在期待什么?]
付时雨“嗯”了一声:“抱歉擅自用了你的炊具和食材。”
苏筱圆:“……”死嘴为什么要提这一茬啊!
付时雨:“去附近林子里打的灵兔。”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她做早饭啊?他们又不熟。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发起烫来。
“没事没事,”苏筱圆忙道,“筑基不是就辟谷了吗?”
原来是报答她替他上药包扎……苏筱圆暗暗松了一口气。
苏筱圆略微松了一口气,要是其他人都起来了发现她没心没肺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可太社死了。
“这是什么肉啊?”苏筱圆指着那碟烤肉。
肉和精精乳都不是她带来的东西。
“真的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筱圆欲哭无泪。
“我有苏道友的灵液,用不着这个。”
苏筱圆脸“欻”地一下烧了起来,佯装无事地尬笑:“是吗……”
苏筱圆只能庆幸他没这么干,不然突然发现颜色梦的对象出现在眼前,不知道她会不会说出什么社死的话。
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个高大的黑衣背影,一时间还以为这是在云雨宗外门的小屋子里,傀儡人正用早饭的香味勾她起床。
付时雨笑了笑,拿起壶把,往她杯子里注了大半杯奶香扑鼻的白色液体。
苏筱圆看清了白发映衬下的那张脸,他的气色比昨夜好了很多,眼下甚至还有些红晕,配着冷淡的眉眼,有种莫名的涩气,对一个刚睡醒的颜狗来说冲击力过大。
一时没人说话,狭小的空间里只闻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苏筱圆受不了这种紧绷的沉默,感觉心脏被人慢慢抻开,快要窒息了。
“那就好。”苏筱圆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的脸。
苏筱圆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好在是和衣躺下的,衣服干净整齐,只是出了点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