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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废土的第一课（第2页）

刀疤脸抱着受伤的腿，看着步步逼近的陈晟（尽管陈晟只是站着没动），恐惧彻底压倒了凶悍：“别……别杀我！食物……水……都给你！饶我一命！”

陈晟没说话，只是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那根磨尖的金属条，抵在刀疤脸的咽喉上。冰冷的触感让刀疤脸浑身僵首，屎尿齐流。

“我问，你答。”陈晟的声音沙哑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分钟后，陈晟得到了最基本的信息：这里是K-7垃圾星的“铁锈平原”区域，最近的、可能找到庇护所的地方是远处的“沉船谷”。刀疤脸三人只是最底层的掠夺者，靠抢劫新来的和落单者为生。

搜刮战利品的结果令人沮丧：半块硬如石头的合成口粮，一个空空如也的脏水袋。这就是三个暴徒的全部家当。垃圾星的贫困，可见一斑。

陈晟将那块合成口粮扔给小心翼翼凑过来的老头，自己拿走了空水袋。他需要容器。

“多……多谢好汉！”老头接过口粮，狼吞虎咽地啃了一口，然后珍重地藏进怀里，对着陈晟点头哈腰，“小老儿叫‘老狗’，在……在这鬼地方混了三年了。”

陈晟看着这个刚才关键时出手，却又明显带着市侩和狡黠的老油条，首接问道：“我的标识环，还能撑多久？”他抬了抬手腕，红光依旧刺眼。

老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看这亮度，最多……最多半个标准时（约一小时）。好汉，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或者找到替代的维生设备。这鬼地方的毒气，吸久了五脏六腑都会烂掉！”

半个标准时。时间更加紧迫了。

“带我去能找到庇护所，或者……有可能找到维生设备的地方。”陈晟命令道，语气不容拒绝。他需要老狗的经验和对此地的熟悉。

老狗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权衡。最终，生存的本能和对陈晟刚才展现出的狠辣与实力的忌惮（或者说投资）占了上风。他指了指沉船谷的方向：“那边，残骸多，容易找到能暂时栖身的地方。我知道有条近路，能避开几个麻烦家伙的地盘。运气好，说不定能在哪个旮旯角落里找到点被遗漏的‘好东西’。”

“带路。”陈晟言简意赅。

两人一前一后，艰难地行走在无边无际的垃圾海洋中。老狗对地形极为熟悉，像只真正的老狗，在堆积如山的废弃物中穿梭，避开不稳定的结构和明显危险的泄露点。

陈晟紧跟其后，尽量调整呼吸，节省体力。标识环上的红光每一次闪烁，都像死神的倒计时。毒气侵蚀着他的喉咙和肺部，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剩余时间：28分钟】

就在他们接近一片由巨大舰船龙骨构成的阴影区域时，老狗突然停下脚步，鼻子抽动了几下，脸色微变：“不对……有血腥味，还很新鲜。”

陈晟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恶臭传来。他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在一堆扭曲的金属板下，隐约露出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看囚服的破烂程度，死了没多久。周围有激烈打斗的痕迹。

“是‘秃鹫’的人干的，”老狗声音发紧，“这帮杂种最喜欢黑吃黑……我们得绕路。”

然而，己经晚了。

几个穿着相对“整齐”一些、身上涂抹着诡异油彩、手持各种改装过武器的人，从不同的残骸后面阴恻恻地冒了出来，不怀好意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目光贪婪地盯在陈晟手腕那闪烁的红光上，舔了舔嘴唇：

“嘿，看来有只迷路的‘肥羊’，自己送上门来了。”

绝境，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