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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秃鹫与绝境抉择（第1页）

被称作“秃鹫”的几个人缓缓逼近，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焊接着锯齿的钢管，有利用报废激光枪零件改装的电击棍，甚至还有人拿着边缘磨得锋利的巨大金属片。虽然简陋，但比起之前刀疤脸那伙人，显得“专业”多了。

为首的光头壮汉，伤疤从额头一首延伸到下巴，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他的目光像真正的秃鹫一样，先在陈晟手腕鲜红的标识环上停留片刻，贪婪之色毫不掩饰，然后又扫过虚弱但眼神警惕的陈晟，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老狗身上。

“啧，老狗？你还没被‘清理者’啃干净啊？”光头壮汉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怎么，找了个新主子？可惜，是个快断气的。”

老狗脸色惨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疤……疤脸老大，我们就是路过，捡点破烂，绝对不敢碰您的地盘……”

“路过？”疤脸冷哼一声，用改装电击棍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看到没？这就是不懂规矩的下场。这片‘沉船谷’入口，现在归我们秃鹫帮管了。想进去？可以，按规矩来。”

他身后的一个瘦高个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新来的，把标识环留下，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老狗，把你身上所有东西交出来，包括你藏起来的那点‘好东西’，然后滚蛋！”

老狗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捂住了怀里藏合成口粮的地方。

陈晟的心沉了下去。体力耗尽，维生系统即将崩溃，现在又遇到装备更精良、人数更多的地头蛇。硬拼是死路一条。他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疤脸几人，又瞥了一眼身后复杂的垃圾堆地形。

“标识环的能量，只剩不到半小时。”陈晟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们拿走，也撑不了多久。杀了我，除了惹上一身麻烦，什么也得不到。”

疤脸愣了一下，随即狞笑：“小子，想唬我？半小时能量也是能量！够老子潇洒好几天了！至于麻烦？在这里，死了就是一堆烂肉，谁会找你麻烦？”

“我。”陈晟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经历过星际战争、见证过星球毁灭的眼睛，此刻深邃得让人心悸，“我如果死在这里，我的尸体，就是最大的麻烦。”

他顿了顿，缓缓抬起手，不是指向疤脸，而是指向远处那片被黄绿色毒雾笼罩的天空：“流放我的，是联邦。他们不喜欢自己的‘财产’被随意处置，尤其是……被你们这样的‘垃圾’处置。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派个侦察机过来看看？如果发现我死了，而且是被杀的……你们觉得，秃鹫帮，还能存在吗？”

这是赤裸裸的虚张声势。联邦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叛国者”的死活，更不会为了一具尸体大动干戈。但陈晟赌的就是信息差，赌这些在垃圾星底层挣扎的人，对联邦的官僚作风和冷酷无情只有模糊的恐惧，而不了解真相。

果然，疤脸和他身后的几个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迟疑。联邦的威名，哪怕在这宇宙的垃圾场，也依旧有着无形的震慑力。

老狗也趁机颤声附和：“是啊，疤脸老大，这小子……这位爷，看起来就不一般，万一真是联邦要紧的人物……”

疤脸眼神闪烁，显然在权衡。杀了这小子，确实可能惹上未知的麻烦。但放他走？到嘴的肥肉飞了，以后还怎么在帮里立威？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陈晟话锋突然一转，给出了一个看似妥协的方案：“或者，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疤脸眯起眼。

“我对你们的帮派没兴趣。我只想找个地方活下去。”陈晟指了指身后的沉船谷，“让我进去。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关于这批‘新货’的秘密。”他故意含糊其辞，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具新鲜的尸体。

疤脸眉头一皱：“什么秘密？”

“关于他们为什么死在这里，以及……他们身上可能带着什么‘特别’的东西。”陈晟的声音带着诱惑，“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碎骨者’的人会出现在你们地盘边缘，还死得这么干净？”

这话戳中了疤脸的疑点。他确实怀疑这批尸体是“碎骨者”的人，两个帮派最近摩擦不断。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陈晟这是在赌，赌这批尸体的死因不简单，赌秃鹫帮和所谓的“碎骨者”有矛盾。他利用自己刚刚抵达、信息不明的状态，编造一个模糊的“秘密”，挑起对方的好奇和猜疑，为自己争取时间和机会。

疤脸盯着陈晟看了足足十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最终，对“碎骨者”的忌惮和对潜在利益的贪婪，压过了立刻动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