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墙边,整齐的摆放着药柜,正对大门的方向,是通往后院的走廊。
我将陆渐离扶稳站定,转身扯下腰间的玉佩,问:“您是大夫?”
他还在揉眼睛:“是。”
“此人身上有伤,您替他诊视一下。另外,您这有隐秘一点的客房吗?”
他不解,“您这是?”
我将玉佩递到他手上:“落个脚罢了,你看是否方便。”
老丈想来是个见钱眼开的明白人,打量了一遭我给他的玉佩,登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有客房,有客房,您二位随我来。”
“嗯。”
我和陆渐离互看一眼,跟了上去。
转入后院,又走了条迂回曲折的长廊,甫至这院落最北向的一个小厢房。
厢房估摸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房梁上结着大大小小的蛛网。
老丈一边唤来自家老婆子打扫,一边推门迎我们走了进去。
屋中灰尘重重,扑了我一脸。
我没陆渐离的面具护着,呛得半晌说不出话。
老丈也一边咳一边道:“您二位等一下,老婆子手脚麻利得很,很快就能打扫好。”
“……好。”
我应下一声,抬眼去看陆渐离。
他背对着我俩,一言不发。
我上去用手指一戳他,不料,他就像一座山般,轰然倒地。
我本能的往他跟前一挡,没挡住,瞬间被他压在地上,抠都抠不起来。
我“啊”了一嗓子,随即偏头吐出一口清口水。
我的个亲娘诶……
两柱香后,陆渐离总算躺在了焕然一新的床铺上。
那阵儿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老丈坐在床边替他诊脉。
我端着一杯茶,不断揉着被压平的胸口,疼得手脚直抽搐。
好一会儿,我道:“他怎么样了?”
老丈一面捋胡子,一面神情相当凝重。
我怕岔了他的思路,不敢再问。
大致半刻钟后,老丈忽然掀开了陆渐离的被子,七脚八手的解他的衣裳。
因他肩上的血将皮肉与亵衣粘在了一块儿,老丈又唤来老婆子,拿了剪子才将衣裳剪开。
层层血衣一剥,陆渐离满身的伤无所遁形,顿时展现在我三人眼前。
老丈和老妇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也是看得双目通红。
老丈手指着陆渐离道:“这、这是……这是怎么伤的,怎么这般严重。”
说话间,他就忙不迭拿起摆放在一旁的药罐子,一整瓶一整瓶的往陆渐离伤口洒。
我按了按眉心,瓮声瓮气的问:“这些伤,可严重?”
“怎么不严重!”老丈语气拔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酷刑,才伤成这样。”
我沉默不语。
老丈一边处理,一边自顾自道:“少说也有七八处伤了筋骨,还好是没伤到脏腑了,不然他撑不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