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闯入你世界的入侵者,而是照亮你命运的光。
>
>若父亲反对,请带她去墓园,把这封信读给她听。然后告诉他:‘母亲选择了她,我也选择她。若这违背家规,那我宁愿不再继承任何东西。’
>
>爱你的
>母亲
>伊莎贝尔?维特巴赫”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墨迹。
她抬起头,声音哽咽:“你……真的会为了我放弃一切吗?”
“我已经放弃了。”他平静地说,“上周,我向董事会递交了辞呈,不再担任集团执行董事。我说,我要去做一名写作导师,教贫民区的孩子们用文字重建尊严。”
她震惊地看着他:“可那是你从小准备的路!”
“可那不是我真正想走的路。”他握住她的手,“我曾经以为,继承家族企业就是责任。但现在我知道,真正的责任,是守护一个让我敢哭敢笑、敢软弱敢疯狂的人。是你教会我,人生不是完成使命,而是活出自己。”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像抱住溺水后的浮木。
“对不起……”她喃喃道,“我不该怀疑你。”
“你有权怀疑。”他轻拍她的背,“因为这个世界,从未善待过你。贫穷让你学会了警惕,孤独让你习惯了试探。但从此以后,你可以安心地脆弱,可以毫无顾忌地相信??因为我不会走,也不会变。”
电车驶过格里尼克桥。
晨光洒在桥面,水面波光粼粼,宛如千山万水的目光交汇于此。
她抬头望去,发现桥栏上挂满了风铃,每一枚都刻着一个字母,拼成一句话:
**“L+A=HOME”**
“这是……”
“昨晚连夜装的。”他笑,“全镇的人都来帮忙。玛利亚大嫂煮了咖啡,邻居老太太送来了蜡烛,连修车的老汉都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捂住嘴,泪如雨下。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不是别墅,不是庄园,而是一栋五层高的红砖楼,外墙爬满常春藤,门口种着一小片铃兰。
“这里?”她问。
“嗯。”他牵她下车,“一楼是我租下的工作室,二楼是你的写作间,三楼是我们的卧室,四楼是书房,五楼……是天台花园,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日出。”
她愣住:“你……早就准备好了?”
“从你离开那天就开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正是她当年公寓被收回时,房东扔给她的那一把,“我找人修复了它,又加了个环,可以戴在脖子上。它不再是开启旧生活的工具,而是通往新世界的信物。”
她接过钥匙,贴在胸口,感受那冰凉的金属慢慢被体温焐热。
“我可以……先去看看天台吗?”
他点头。
他们并肩走上楼梯,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每一层都留有生活的痕迹:一楼墙上贴着孩子们画的“莉拉与埃利安”的漫画;二楼书桌上摊开着她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今天,我决定相信幸福是可能的。”;三楼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她在圣托里尼拍的日出照片,背面有他写的字:“等你归来”。
天台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屏住了呼吸。
整片屋顶被改造成了星空花园。白色碎石铺地,四周种满铃兰与薰衣草,中央摆着一张圆桌,两把藤椅,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灯罩上贴着她写的小说章节标题。
最令人震撼的是??屋顶一角,立着一座微型灯塔。不高,仅及人肩,但灯罩明亮,正缓缓旋转,将光束投向远方。
“这是……”
“你说你想建一座面朝大海的小屋。”他走到灯塔旁,轻抚灯罩,“可柏林没有海。所以我建了一座灯塔,让它替你守望。每晚七点,它会亮起,持续一小时。就像你在圣托里尼看的日出,我在这里,为你点亮黄昏。”
她走近灯塔,发现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
>**“致莉拉:你是我的候鸟,也是我的归途。”**
她再也控制不住,转身扑进他怀中。
“艾德里安……我真的可以拥有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