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歌闭上眼,许久,终于点头。
“但我有个条件。”他睁开眼,目光如刀,“我要见玄老。”
“她已闭关。”
“那就打断她的闭关。”霍云歌站起身,周身魂力悄然波动,“如果她不亲自解释当年为何瞒着我一切,我不可能承担这份命运。”
戴钥衡沉默片刻,点头:“好,我去申请开启海神阁密室。”
***
三日后,深夜。
海神阁最底层,一道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前两尊石像睁开了眼睛,随即化为齑粉。戴钥衡手持铜牌,带领霍云歌走入幽深通道。
尽头,一间纯白房间内,玄老盘膝而坐,银发垂落,面容苍老却不失威严。
“你们来了。”她睁开眼,目光落在霍云歌身上,带着歉意与疼惜。
“为什么?”霍云歌直接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一切?为什么要让我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为什么……连父母的坟都不让我祭拜?”
玄老叹息:“因为记忆是最危险的武器。镜红尘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全大陆布置‘灵魂探针’,只要有人提起‘霍’姓血脉,立刻会被锁定位置。我若让你记得,你会活不过十岁。”
“那现在呢?”
“现在,时机到了。”玄老抬起手,一道金光射入霍云歌眉心。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极北之地,暴风雪中,一座巨大冰棺悬浮于深渊之上,棺中少年闭目安眠,周身缠绕九彩光环,胸口一枚水晶吊坠缓缓跳动,如同心跳。
“那就是霍雨浩。”玄老的声音响起,“他的身体被极致之冰完美保存,灵魂则游离于现实与梦境之间。唯有当七位真心愿为其赴死之人齐聚,并以‘圣徒令’为引,才能唤醒他。”
霍云歌捂住头,痛苦呻吟:“可是……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真的还能回来吗?”
“只要信念不灭,他就永远不会消亡。”玄老站起身,看向戴钥衡,“而你,也该接受真正的传承了。”
她手掌一翻,另一枚铜牌浮现,与戴钥衡手中那半块严丝合缝,拼成完整令牌,上书全文:
**“光之所至,邪无所匿;徒承天翼,涤荡尘世。天使降世,七影同行;血誓为契,共赴黎明。”**
戴钥衡浑身一震,体内血脉轰然沸腾,白虎武魂竟开始褪去金色,转为纯净乳白,背后隐约浮现出一对虚幻光翼。
“你不是单纯的白虎传人。”玄老道,“你是‘天使圣徒’的第一护卫,戴沐白与朱竹清之孙,天生兼具光明与猛兽之力。只有你,能在霍雨浩苏醒初期护其周全。”
戴钥衡单膝跪地,热泪盈眶:“我愿以性命起誓,守护圣徒,直至最后一息。”
霍云歌亦跪下,握住完整铜牌:“我也愿意。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堂兄。”
风起,灯灭,唯余铜牌散发淡淡光辉,照亮三人面容。
而在城外某处隐秘基地,镜红尘缓缓摘下眼镜,望着监控屏上闪烁的红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终于……开始了。”
他按下按钮,整个地下设施灯火通明,数百台魂导器同时启动,中央平台升起一座巨大水晶,内部赫然封存着一具与霍雨浩容貌完全相同的躯体。
“既然你不愿醒来,”镜红尘轻声道,“那我就亲手,造一个属于我的‘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