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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龙颜震怒缇骑整装待拘人(第1页)

坤宁宫暖阁的鎏金铜鹤。于暮色中投下瘦长影子。影子斜斜地扫过金砖地。像一道冰冷的刀痕。朱厚照正对着三大营的操练图出神。指尖缓缓划过神机营的火器阵列。指腹蹭过“佛郎机炮”的标注。眼里藏着点期待的光。此时。陆炳捧着个油布包快步进来。靴底沾着的寒气在金砖上洇出细小白痕。每一步都踩得扎实。像在往暖阁里搬一块冰。“陛下。北镇抚司刚收到的。”陆炳单膝跪地。将油布包举过头顶。布角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冷得像块铁:“是赵百户从刘健府里递出来的。您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朱厚照没抬头。指尖在图上的红圈处重重一点。戳得宣纸“咚”响:“念。”陆炳解开油布。里面露出几张泛黄的竹纸。墨迹被炭火熏得发焦。边角卷得像狗耳朵。他清了清嗓子。用平稳语调念起来。声音却如冰锥子。一下下凿在暖阁寂静里:“……寿宁侯凌迟。非律例所载。陛下此举。意在震慑群臣……”“接着念。”朱厚照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指尖却已攥紧案上的朱笔。指节捏得发白。笔锋将宣纸戳出个小洞。墨汁顺着洞眼渗下去。晕开一小片黑。“……查账乃刁难老臣。致仕不许。是欲赶尽杀绝……”陆炳的声音微微发沉。每念一个字。都像往暖阁里添一块冰:“……康太妃伴伴杖毙。是冒犯祖宗。如此行事。三年必乱……”最后那句“三年必乱”刚出口。朱厚照猛地将朱笔掷在地上。“啪”的一声。笔杆断成两截。瓷笔洗“哐当”一声翻倒。墨汁泼在操练图上。将“三大营”三个字染成一片乌黑。像被浊气蒙了的刀锋。“好得很。”朱厚照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青铜镇纸“咚”地滚落地上。发出沉闷响声。震得案上的账册都抖了抖。“朕当他们是弘治朝的肱骨。没想到竟是一群嚼舌根的鼠辈!”他的声音里裹着冰碴。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陆炳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脸色。他跟着朱厚照多年。知道此刻的平静比发怒更可怕。当年处置李嵩时。陛下也是这样笑着。转头就让东厂抄了李家十三处宅院。连后院埋的银子都挖出来了。“刘健府里的杂役。倒是个伶俐人。”朱厚照忽然笑了。拿起竹纸凑近烛火。火苗舔舐着纸面。将那些怨毒的字迹烧成卷曲的黑蝴蝶。灰烬飘落在地。被他一脚踩碎:“张锐、李宾、王逊……这几个名字。倒是耳熟得很。”他想起早朝时。张锐总在文官队列里带头附和刘健。刘健说“陛下三思”。他就跟着喊“臣附议”。像只学舌的鹦鹉。李宾负责漕运时总说“损耗过大”。每年报上来的账。漕粮少了三成。他府里的粮仓却多了两成。去年还在通州买了处带花园的宅子。王逊更是在武选司安插了好几个自家门生。连个拉弓都费劲的秀才。都能混个“武备主事”的闲职。拿着朝廷的饷银养闲人。这些人平日里捧着“圣贤书”的幌子。背地里却把国库当成自家钱袋。如今竟敢咒大明必乱?“陆炳。”朱厚照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风。刮得人耳朵疼:“这些人说朕苛待老臣。说朕冒犯祖宗。说朕三年必乱。你说该怎么赏他们?”陆炳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后背绷得像张弓:“按《大明律》。谤讪朝政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若有谋逆之言。斩立决。”“流三千里?”朱厚照冷笑一声。走到陆炳面前。目光像淬了冰的刀。直刺他的眼睛:“他们在刘健府里聚而论政。非议君上。这叫‘聚众生事’;咒大明必乱。这叫‘妖言惑众’。两者并罚。够不够资格去诏狱喝杯茶?”诏狱的茶?那是用烙铁和夹棍泡的“好茶”!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得脱层皮。陆炳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却挺直了脊背。声音铿锵:“陛下圣明。此等奸佞。确实该去诏狱醒醒酒。”“那就请他们去。”朱厚照转身望向窗外。暮色已将宫墙染成墨色。远处的钟楼敲了七下。沉闷的响声裹着雪意飘进来:“记住。要‘请’。别伤了他们的体面——毕竟是弘治朝的‘贤臣’。朕得给先帝留点面子。”最后几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陆炳知道。这“请”字里藏着的。是比刀斧更重的分量。“臣遵旨!”陆炳将竹纸重新包好。刚要起身。又被朱厚照叫住。“刘健呢?”朱厚照的目光落在案上那本摊开的《弘治实录》上。手指在“刘健”二字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算盘上:“他府里出了这等事。总不能置身事外吧?”陆炳的心里飞快盘算。抓张锐等人容易。动刘健却要三思。这位首辅是四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真要拿下。怕是会掀起更大的风浪。“陛下。刘首辅虽未出言。但纵容属下谤讪。也难辞其咎。”陆炳斟酌着开口。声音放低了些:“不如先将他‘请’到锦衣卫衙署问话。暂不打入诏狱。看他是否知情……”“不必。”朱厚照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里的光像猫捉老鼠时的亮:“刘首辅是‘贤相’。朕怎能怀疑他?你只抓张锐他们几个。动静闹大些。让所有人都看看。在朕的朝堂上嚼舌根。是什么下场。”陆炳恍然大悟。陛下是要敲山震虎!抓了张锐等人。刘健就算没被牵连。也得担个“管束不严”的罪名。往后再想抱团。就得掂量掂量了。“臣明白!”陆炳躬身应道。捧着油布包快步退出暖阁。靴底的雪粒在地上拖出细碎的痕迹。像一条正在收紧的绳索。暖阁里重新安静下来。朱厚照走到窗前。望着锦衣卫衙署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刚刚亮起。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他知道。今晚的抓捕会让朝堂炸开锅。文官们会哭着喊着“陛下滥杀无辜”。会搬出“不杀士大夫”的祖训来施压。甚至会撺掇几个老臣去午门哭谏。可那又如何?比起这些人的怨毒诅咒。他更怕大明真的“三年必乱”。比起文官的体面。他更在乎国库的银子、边军的冬衣、百姓的温饱。朱厚照拿起案上的朱笔。在张锐等人的名字上圈了个红圈。笔尖刺破纸面。仿佛已经看到这些人在诏狱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来人。”他扬声道。声音里带着刚硬的决断。张永从外间进来。手里捧着刚温好的参汤。汤碗冒着白气:“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给太后递句话。”朱厚照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就说张锐等人聚众生事。非议朝政。朕已命锦衣卫拿问。让她安心歇息。不必挂怀。”张永心里一惊。陛下这是在提前给太后打招呼!堵死了有人想通过后宫求情的路!这是连转圜的余地都不给那些文官留啊!他连忙应道:“老奴这就去!”捧着参汤的手都稳了些。看着张永匆匆离去的背影。朱厚照重新坐下。目光落在三大营的操练图上。墨汁染黑的地方。正好是五军营的位置。那里将是王守仁施展拳脚的地方。他忽然想起欧阳铎。不知道江西巡抚有没有找到这个未来的理财能臣。那小子要是来了。先让他去查张锐的漕运账。保准能从账本里扒出一堆银子。比起朝堂上这些只会嚼舌根的蛀虫。那个泰和县的穷秀才。或许才是大明真正的希望。此时的锦衣卫衙署。陆炳正站在演武场中央。手里举着那几张竹纸。纸页在寒风里抖得哗哗响。三百名锦衣卫缇骑列队肃立。甲胄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像一片移动的冰原。腰间的绣春刀随着呼吸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声。淬着杀人的气。“张锐、李宾、王逊……”陆炳念一个名字。就往地上扔一根竹签。竹签“啪”地扎在雪地里。像插在靶子上的箭:“陛下有旨。请这几位大人去诏狱喝茶。不得有误!若是跑了一个。你们的百户职衔。都给老子交上来!”缇骑们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刀柄上。齐声喝道:“遵命!”声浪震得火把剧烈摇晃。火星子溅得老高。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群即将扑食的猎豹。陆炳拔出腰间的佩刀。刀身在火光中闪过一道寒芒。亮得刺眼:“备马!”“备马——!”传令兵的吼声穿透夜色。片刻后。马蹄声“哒哒”响起。越来越密。像急雨打在青石板上。锦衣卫的马蹄声打破了京城的寂静。朝着张锐等人的府邸疾驰而去。马队掀起的雪沫子。在火把下像撒了一路的碎银。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那些藏在朝堂角落里的蛀虫。陛下要一个个。都揪出来!:()朕,朱厚照,开局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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