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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府内暗流缇骑窃听文臣谋(第1页)

刘健府的朱漆大门刚阖上最后一道缝。门轴“吱呀”响了声。像怕惊动了什么。西跨院的角门便被人用指节叩得笃笃作响。三长两短。是文官们私下约好的暗号。管家老刘从门洞里探出头。帽檐上还沾着雪沫。见是吏部文选司郎中张锐。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面色焦灼的官员。忙不迭地往里让:“张大人快请。首辅在书房候着呢。刚还念叨您几位呢。”穿堂风卷着碎雪灌进回廊。雪沫子打在人脸上。凉得刺骨。张锐拢了拢貂皮披风。披风领口的狐狸毛都冻硬了。脚步踉跄地跟着老刘穿过栽满翠柏的天井。他靴底沾着的泥点蹭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慌乱的省略号。方才在衙署。韩文让人把弘治十七年的漕运账册搬了出来。其中一本记着他替江南盐商虚报损耗的明细。纸页都泛着油光。一看就是常被人摩挲的要紧东西。那上面的朱批。还是他当年找户部主事仿的韩文笔迹。现在想起来。后背的冷汗都能浇透棉袍。“刘首辅!”刚迈进书房门槛。张锐就带着哭腔喊出声。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暖阁里燃着银骨炭。炭火气裹着熏香。却驱不散众人脸上的寒气。刘健正对着一幅《出师表》出神。闻言转过身。手里的狼毫在宣纸上拖出一道歪斜的墨痕。像条拧巴的蛇。“慌什么。”刘健将笔搁在砚台上。目光扫过众人冻得发红的鼻尖。语气沉得像压了块砖:“韩文查账是奉旨行事。你们要是行得正坐得端。难道还怕他翻出花来?”“首辅这话就外行了!”户部主事李宾猛地扯开棉袍领口。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衬里。金线在炭火下闪得扎眼:“谁的账能干净?就说前年黄河疏浚。您老倡议捐俸。咱们哪个没从河工款里匀出点来贴补?当时先帝只说‘知道了’。现在到了这位陛下手里。保不齐就成了‘贪墨河工银’的铁证!我可听说了。东厂的人都在河边量堤岸了!”炭火“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有几个下意识摸了摸袖袋里的银票。书房角落里。一个捧着铜炉添炭的小厮低着头。帽檐压得遮住眉眼。刘海垂下来。挡了大半张脸。他的耳朵却像张满的弓。连炭火炸响的细响都漏不过。这是锦衣卫抚司房的百户赵忠。三天前乔装成杂役混进府里。脸上抹了层灰。手上故意磨出几道疤。此刻正用袖口藏着的炭笔。在贴身的竹纸上飞快记录。笔尖划得竹纸“沙沙”响。他怕被人听见。每写两个字就往炭盆里添块炭。用炭火声盖过去。“依我看。查账是假。斩草除根才是真!”兵部武选司员外郎王逊把茶盏往桌上一墩。“咚”的一声。茶水溅在描金的桌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寿宁侯、建昌侯是什么人物?那是太后的亲兄弟!说剐就剐了。连昌国公的牌位都从太庙给扔出来了!咱们这些外臣。在他眼里算什么?怕不是连草芥都不如!”“噤声!”刘健的声音陡然拔高。指节因攥紧镇纸而发白。镇纸是和田玉的。被他捏得像要碎了:“外戚谋逆。本就该株连九族。陛下法办他们。合情合理!”“合理?”王逊冷笑一声。抓起案上的《大明律》翻得哗哗响。书页边角都被他扯卷了:“那请首辅给咱说说。哪条律例写着‘亲舅舅要凌迟’?依我看。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借着整外戚的由头。要把咱们这些弘治朝的老人一网打尽!下一步。指不定就轮到内阁了!”赵忠的笔尖在竹纸上顿了顿。特意在“一网打尽”“轮到内阁”八个字下划了道粗线。炭笔太用力。竹纸都被戳出了毛边。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刘健的脸色沉得像锅底。嘴唇抿成条直线。却没再喝止。这就有意思了。首辅看似斥责。实则在纵容他们说下去。是想借这些人的嘴。说他自己不敢说的话?“辞官都不让走。这才叫绝!”张锐想起早朝时陛下那句“查不清账目不准致仕”。,!气得直打哆嗦。手往桌上一拍。差点把茶盘掀了:“这不是明摆着刁难吗?他当谁都跟他一样。十七八岁精力旺盛?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熬白了头才混到现在的位子。他倒好。一句话就想把咱们的体面踩在脚下!昨天我家小子还问我。爹是不是要被抄家了……”“体面?”李宾嗤笑一声。往炭盆里啐了口唾沫。“滋”的一声。唾沫星子被烫得冒烟:“在他眼里。咱们的体面还不如刘瑾那阉竖的指甲盖金贵!你没瞧见吗?昨天刘瑾传旨。敢对盐税改革说半个不字的。直接交东厂问话!这哪是传旨。这是拿着刀子架在咱们脖子上!我听说。城西盐商王大户。就因为多问了句‘税银收多少’。当晚就被东厂的人拖走了。到现在还没出来!”赵忠的手微微发颤。竹纸都被炭笔戳出了洞。这些人是真疯了。连“阉竖”都敢骂。还敢影射陛下宠信宦官。更敢拿盐商的事撒气——王大户是因为私藏五千引盐被抓的。跟问不问税银半毛钱关系没有。这要是把竹纸递到御前。足够他们挨个去诏狱里扒层皮。扒完皮还能挂在午门示众!“还有那几个太妃宫里的事。你们听说了吗?”王逊忽然压低声音。往门口挪了挪。脚都快踩到门槛了。眼睛往门外瞟了瞟:“康太妃身边的刘伴伴。就因为给内阁递了张条子。说‘天冷了该给禁军加冬衣’。就被陛下以‘私通外臣’的罪名杖毙了!康太妃可是宪宗爷的老人。他连祖宗的妃嫔都敢冒犯。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下次指不定就轮到咱们头上了!”这话像块冰扔进滚油里。书房顿时炸开了锅。“真的假的?刘伴伴我认识。最老实的人!”“连太妃的人都敢动?这是不把祖宗放眼里啊!”“完了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康太妃虽无实权。却是活着的祖宗牌位。陛下动了她身边的人。等于在告诉所有人:别指望靠祖宗的脸面保命。“我看他就是个没读过圣贤书的愣头青!”张锐的声音飙得老高。震得窗棂都嗡嗡响。唾沫星子溅到对面李宾的脸上:“以为靠着锦衣卫、东厂就能坐稳龙椅?他懂什么叫‘君使臣以礼’吗?懂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照这么折腾下去。不出三年。大明就得乱!到时候看他找谁哭去!”“够了!”刘健猛地一拍桌子。镇纸“哐当”跳起来。差点砸到他自己的手:“你们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这些话也是能在这儿说的?传出去。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众人被他吼得噤若寒蝉。却没人真怕。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里却透着不服。要是首辅真心阻拦。早在他们骂第一句时就该把人赶出去了。现在吼得凶。不过是做个样子。赵忠悄悄将写满字的竹纸折成小方块。折得像块指甲盖大小。塞进炭炉底座的缝隙里。那里藏着个油纸包。里面还有三张写满字的竹纸。等会儿换班的同僚会取走。连夜送进北镇抚司。再由陆炳亲自呈给陛下。他算着时间。该换炭了。便端起铜炉。低着头往外走。经过刘健身边时。听见老首辅对着《出师表》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却字字扎耳:“先帝啊。您看看您的好儿子……这是要把老臣们逼上绝路啊……老臣要是不反。迟早得被他挫骨扬灰……”赵忠的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反?这老东西敢说“反”字?寒风卷着碎雪扑进书房。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光影在墙上晃得像鬼舞。赵忠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时。刘健忽然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青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他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眼里的光比碎片还冷:“一群蠢货。骂得再凶有什么用?得想个法子。把他手里的刀夺过来!”书房里的官员们对视一眼。眼里的慌乱渐渐变成了狠劲。李宾往前凑了凑:“首辅的意思是……”刘健没说话。只是拿起那幅被墨痕弄脏的《出师表》。“哗啦”撕成了两半。半张飘落在炭盆里。瞬间被火舌吞了。而此刻的北镇抚司。陆炳正站在鸽舍前。手里捏着刚收到的字条。是换班的锦衣卫从刘府带出来的。上面的字迹潦草却狰狞。“一网打尽”“逼上绝路”“大明得乱”……每一个字都像在叫嚣着对皇权的不满。“有意思。”陆炳笑了笑。指尖捻着字条。眼里的光却冷得像冰:“敢在老虎嘴边骂街。这些文官的胆子。是被银骨炭熏糊涂了?”他将字条揣进怀里。转身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靴底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陛下要的证据。这就来了。正好给那些跳得欢的。送份“大礼”。:()朕,朱厚照,开局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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