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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雷霆裁决御史触法引惊澜(第1页)

奉天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铅云。金砖铺就的地面。仿佛还残留着方才争论的震颤余韵。刘健那句“请陛下圣裁”。掷地有声。余音在殿内盘旋。尚未散尽。朱厚照的声音却如寒冰坠地。带着能冻裂金砖的冷酷。瞬间砸得百官心头剧震:“圣裁?”朱厚照指尖重重叩在龙椅扶手上。那力度。仿佛要将紫檀木扶手生生击碎。指节泛白的地方。木刺都要被震出来。他身着的十二章纹衮龙袍。在晨光的映照下。如怒涛般翻涌。每一道金线都闪着冷光。尽显皇家威严。“那朕就给你们一个圣裁——”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像在看一群待判的囚徒:“张鹤龄、张延龄。罪大恶极。凌迟处死。三日后午门行刑。明正典刑!”“嘶——”倒抽冷气的声音在殿内炸开。迅速连成一片。像被狂风扫过的芦苇荡。就连平日里沉稳老练的刘瑾。都惊得攥紧了手中卷宗。指节发白。卷宗边角被捏出几道褶皱。凌迟处死?这刑罚的残酷程度。比“斩立决”重了何止百倍!百官们齐刷刷抬头。目光撞在龙椅上那个眼神冰冷的少年身上。又慌忙低下头。刹那间。他们恍然明白——新皇并非一时气话。是真要让张家兄弟付出血的代价。用他们的骨头。给天下人立个规矩!“陛下!”刑部尚书猛地跪倒在地。动作太急。官帽“咕噜噜”滚到一旁。乌纱翅撞在金砖上。发出细碎的响声。他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破锣。带着几分哀求:“凌迟之刑过于酷烈。二侯虽有罪。终究是皇亲……”“皇亲?”朱厚照冷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耳朵里。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外的日晷。日影斜斜落在“辰时”刻度上。像在丈量朱家的规矩:“洪武爷时期。朱文正谋逆。照斩不误;永乐爷处置李景隆。圈禁至死。朱家的刀斩过谋逆的亲侄。圈过叛党的勋贵。凭什么到这俩蛀虫这儿就钝了?”他俯身拿起案上的卷宗。指尖捏着纸页的力度。让纸角都卷了边。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而后。他将其中一页狠狠掷向刑部尚书:“你自己看!这上面记着张延龄怎么把民女扔进狗窝的。怎么把哗变士兵的舌头割掉的!对他们用凌迟。是让天下人看看。朕的刀。砍得动皇亲!”卷宗如一片飞叶。“啪”地砸在刑部尚书脸上。随后纸页散开。露出上面沾着的暗红血渍。那是当年受害者家属按的指印。红得触目惊心。像一朵朵凝固的血花。在诉说着张家兄弟的累累罪行。尚书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像被抽走了舌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连头都埋进了金砖缝里。“还有。”朱厚照的声音陡然转厉。如一道惊雷在殿内炸响。震得梁上积灰簌簌往下掉:“张家满门。除太后外。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发往大同军卫。永世为军。不得脱籍!谁敢私放。以通敌论处!”“轰——”这话如炸雷般劈在殿中。百官们身子齐齐一晃。像是被狂风刮得站不稳。永世为军?这比抄家灭族还狠啊!大同乃九边重镇。常年与蒙古厮杀。军户的日子苦不堪言。冬天冻掉耳朵是常事。夏天还要啃带沙的窝头。比路边的野狗还不如。张家子弟养尊处优惯了。到了那里。不出三个月就得脱层皮。能不能活过今年冬天都难说!“陛下!”又有几位御史出列。为首的是巡按御史王鼎。他素来以“敢言”闻名。弘治朝时就敢弹劾外戚。当年还因骂张鹤龄“蛀虫”被罚俸。此刻。他却为张家求情。倒是让百官惊了一跳。“太后春秋已高。若见娘家覆灭。恐……恐有碍圣德。还请陛下三思!”王鼎躬身时。腰杆却挺得笔直。像是真在为“圣德”着想。朱厚照抬眼。目光落在王鼎身上。,!眼神中带着审视。像在看一块裹着“忠直”皮的烂肉。这个老御史。平日里刚正不阿的样子。此刻却为张家说话。当真是“为圣德着想”?“王御史觉得。什么是圣德?”朱厚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像冰锥扎进王鼎耳朵里:“是纵容外戚作恶。让百姓骂朱家‘护短’?还是依法处置。让天下人说朕‘公正’?”王鼎被问得一窒。随即梗着脖子道:“陛下刚登基。当以仁孝为先。若严惩外戚。恐被天下人误会陛下不孝……”“不孝?”朱厚照猛地拍案。“咚”的一声。龙椅都被震得发出“咯吱”的呻吟。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跳:“朕处置祸国殃民的舅舅。是为了保朱家的江山。保太后的体面!难道看着他们把大明掏空。让太后将来跟着受辱。才算孝顺?”他指着殿外。神情激昂。龙袍都跟着抖:“你去问问午门外的士兵。他们是觉得朕严惩外戚不孝。还是觉得先帝纵容外戚不公!”王鼎的脸涨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梗着脖子瞪着眼。“刘瑾。”朱厚照忽然唤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奴婢在!”刘瑾连忙上前。躬身应道。腰弯得几乎贴地。“下朝后。去查查王御史。”朱厚照的目光扫过王鼎。带着一丝玩味。像猫看爪下的老鼠:“看看他的俸禄够不够买通政司那座三进的宅院。看看他上个月收张家那对羊脂玉如意时。是不是忘了写进‘清苦’的谢恩折里。”王鼎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抽走了骨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金砖上的声响。比刚才的拍案声还响。额头撞在金砖上。“邦邦”直响。很快就磕出了血印:“陛下!臣绝无贪腐之事!那宅院是祖上传的!玉如意是……是误会!臣是真心为陛下着想啊!”“是不是真心。查了便知。”朱厚照挥挥手。神色淡然得像在赶苍蝇:“带下去。等查清楚了。再议罪。”锦衣卫立刻上前。两人架起瘫软的王鼎往外拖。老御史的哭喊在殿外越来越远。“陛下饶命”的声音撞在殿柱上。回声像被掐断的鸡叫。听得百官心头发紧。谁都没想到。求情竟会求来一场抄家。这个口子一开。再没人敢替张家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还有。”朱厚照的目光落在宗人府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决绝。像要把张家的根都刨了:“张鹤龄、张延龄之父。追夺‘昌国公’爵位。从太庙配享名单中除名。不许再用皇家的姓!”追夺爵位?除名太庙?这是要彻底把张家从皇亲里踢出去啊!连祖宗的体面都不给留!百官缩着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喘气声大了。惹恼了这位新皇。新皇这是要斩草除根。一点情面都不留。手段之狠辣。比洪武爷当年处置胡惟庸时。都带劲!朱厚照看着鸦雀无声的群臣。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付张家这样的毒瘤。软的没用。只能用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看看。触碰皇权的代价。是他们用命都填不上的!“陛下圣明!”刘瑾突然高呼。声音尖细却响亮。带着刻意的激动:“陛下此举。上安宗庙。下慰苍生。实乃大明之福!”有了第一个带头的。百官连忙跟着山呼。声音抖得像筛糠:“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声震得檐角的铜铃乱响。却掩不住殿内的寒意。那寒意从龙椅上飘下来。裹着每个官员的脚脖子。凉得他们骨头缝都发颤。朱厚照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目光却转向一直沉默的刘健。像盯上了猎物:“刘首辅。你刚才似乎有话要说?”刘健浑身一激灵。像被针扎了似的。连忙出列。躬身道:“老臣……老臣是想奏请京营的事。”“哦?京营怎么了?”朱厚照挑眉。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着。他刚收回京营兵权。刘健此刻提这个。倒是耐人寻味。刘健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手心却攥出了汗:“陛下昨日命张仑、徐延德分任正副指挥使。老臣以为。还需配几位老成持重的参将辅佐。免得年轻人经验不足。耽误防务……”他的话还没说完。朱厚照已明白了他的用意。文官集团在京营盘根错节。张仑和徐延德是勋贵子弟。虽是自己人。却未必能镇住那些文官安插的老油条。刘健是想安插自己人。借着“辅佐”的由头。继续掌控京营的实际权力。这老狐狸。刚在张家的事上吃了亏。转头就想在京营里找补回来。有意思。朱厚照看着刘健花白的胡须。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像冰面上的光:“老成持重的参将?刘首辅倒是说说。哪些人‘老成持重’?”:()朕,朱厚照,开局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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