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喜可跳,可以稍稍看最后一页。」当星穹列车庞大的银白色身躯缓缓驶离贝洛伯格的站台,舷窗外那颗曾经被冰雪覆盖——如今却点缀着重建灯火与新绿的星球渐渐缩小,最终融入浩瀚星海的背景之中。车舱内,一种混合着疲惫、成就感和淡淡离愁的气氛弥漫着。墨徊靠在观景车厢舒适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散发着醇厚香气的咖啡,目光透过舷窗,似乎仍在回望着那颗正在努力新生的星球。“终于…告一段落了。”丹恒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擦拭着击云枪,动作一如既往的专注,但紧绷的肩膀线条明显放松了不少。这段时间他也真的累了。“是呀是呀!可累坏咱了!”三月七毫无形象地瘫在旁边的沙发里,举着一个刚做好的、粉嫩嫩的草莓大福。“不过,墨徊,你这次可真是太——帅啦!把托帕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撕掉欠条那一下,哇塞!”“布洛妮娅眼睛都亮啦!”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咬了一口大福,满足地眯起眼睛。墨徊收回目光,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谈判成功后的释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托帕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她只是在履行她的职责。”“我们能谈成,是多方努力的结果,列车组的支持、布洛妮娅的信任,还有…黑塔和螺丝咕姆先生的关键背书。”他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与醇香在舌尖交织。姬子优雅地坐在他对面,手中也端着一杯咖啡,目光温和而深邃地注视着墨徊。“职责…说得轻巧。”“墨徊,这十五天,你展现出来的东西,可不仅仅是履行职责。”她的声音带着洞察一切的睿智,“从精准把握托帕的心理弱点,到巧妙利用黑塔空间站这张王牌,再到处理ipc评估团与本地冲突时的斡旋手腕…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列车上画画、饿了就找三月七讨零食的年轻人了。”瓦尔特先生沉稳地点点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赞许:“脱胎换骨。”“面对星际和平公司这样的庞然大物,你能在谈判桌上不落下风,甚至为贝洛伯格争取到如此有利的局面,这份成长,令人刮目相看。”帕姆列车长也在一旁蹦跳着附和:“帕!墨徊乘客,超级厉害帕!”墨徊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这个瞬间,他身上那种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锋芒毕露的气场消失了,又变回了列车组熟悉的、带着点青涩和慵懒的同伴。“姬子姐,瓦尔特先生,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我觉得该做的事。”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而且,说实话…我发现自己挺喜欢这种‘心理周旋’的感觉。”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坦诚和活力:“以前那些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虽然安稳,但总觉得…无聊,无趣,寡淡得像白水。”“但在这里,在列车上,在贝洛伯格…每一个挑战都充满未知,每一次行动都可能改变一个星球的命运。”“和托帕谈判时,每一个字句的推敲,每一个策略的博弈,那种在刀尖上跳舞、在绝境中寻找生机的感觉…它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一种…嗯,一种真正的欢愉感。”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如同映入了星海的光芒:“因为这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下一站会遇到什么?下一个需要帮助的星球会是什么样子?下一个对手又会是谁?这种未知和挑战本身,就是最大的吸引力。”“当然……”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个纯粹而温暖的笑容,那是属于他本真的模样,“画画,还是我永远的挚爱——”“谈判桌上的画布是人心和利益,但回到车厢,拿起真正的画笔,在纸上涂抹色彩和想象…那份宁静和创造的快乐,谁也替代不了。”这番话,让车厢内安静了片刻。姬子眼中流露出欣慰和了然,瓦尔特露出了理解的笑容,丹恒擦拭击云枪的动作也慢了一拍,嘴角似乎有极细微的上扬。“嗯嗯!头头是道呢!”三月七突然从豆袋沙发里弹起来,手里还捏着半个草莓大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嘛——”她话音未落,动作快如闪电,将那半个沾满了甜腻豆沙和草莓果肉的大福精准地“啪”一下,糊在了墨徊正在发表感慨的嘴巴上!“唔…!”墨徊猝不及防,后半截话被香甜软糯的团子彻底堵了回去,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沾着点点粉色的草莓酱和白色的糯米粉,那副震惊又狼狈的样子,与他刚才侃侃而谈“欢愉感”和“无限可能”的形象形成了绝妙的反差。“噗嗤…”丹恒没忍住,第一个笑出了声。“呵呵呵…”姬子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优雅的笑声如同清泉流淌。,!“哈哈哈哈哈!”瓦尔特爽朗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星笑的直接翻下了沙发。“帕帕帕!墨徊乘客变成大福乘客了帕!”帕姆开心地蹦跳着。墨徊手忙脚乱地把糊在嘴上的大福拿下来,看着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沾满甜腻的手指和狼狈的脸,先是无奈地瞪了得意洋洋的三月七一眼,随即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窘迫,只有纯粹的、属于列车组家人的放松和开怀。“喂!三月!很浪费啊!”他一边笑一边控诉,但语气里满是宠溺。笑声在观景车厢里久久回荡,冲散了旅途的疲惫和离别的愁绪。舷窗外,星辰流转,列车平稳地航行在无垠的宇宙中。墨徊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脸和手,嘴角依旧带着未散的笑意。那个初来列车组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是真实的他。是的,那个在谈判桌上锋芒毕露、为贝洛伯格据理力争的“外交官墨徊”是真实的他。那个喜欢倒头就睡、被甜点糊脸、永远热爱画画的“欢愉命途行者墨徊”,也是真实的他。在星穹列车上,在家人般的同伴面前,他无需任何伪装,可以坦然地展现自己成长的棱角,也可以毫无负担地回归那个热爱甜食与懒散的少年心性。这种被接纳的“完整”,或许,就是他追寻的“欢愉”中,最温暖恒定的那一部分。他拿起放在旁边小几上的素描本和铅笔,看着窗外变幻的星云,又看了看还在笑闹的同伴们,笔尖在纸上轻轻落下,勾勒着星海与笑颜。旅程还在继续,而属于墨徊的故事,也将在充满“无限可能”的星轨上,画下新的篇章。——当然,这些天工作依旧是不少。他刚刚结束了一场跨越星域的加密通讯,对象是黑塔空间站那位思维核心如同精密蓝宝石的机械生命体——斯缇姆。“能量场协同观测数据已接收,斯缇姆先生。”“共振频率峰值与裂界能量逸散模型的预测基本吻合,但衰减速率存在37的预期外偏差……”墨徊对着悬浮在半空的全息数据屏,指尖划过一串串流淌的符文和波形图,语速飞快而精准。屏幕另一端,斯缇姆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回应:“偏差值在可接受误差范围。”“关键在于你个人能量场在欢愉峰值波动时,对星核残留存护印记的扰动模式。”“螺丝咕姆勋爵认为,这可能是理解星神力量交互边界的独特窗口,请保持记录设备常开状态,下一次高强度情绪波动时务必采集完整数据流。”“高强度情绪波动?”墨徊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着屏幕上斯缇姆毫无表情的合金面孔,“比如被三月七用蛋糕糊脸算不算?”“情绪类型:欢愉(次级)。““强度:中等。波动模式:短促爆发型。记录价值:尚可。建议尝试更高强度刺激。”斯缇姆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我会尽量努力的。”墨徊哭笑不得地结束了通讯。刚关掉屏幕,一个粉色的身影就风风火火地扑了过来。“墨徊墨徊!快来帮咱看看!”三月七举着一个造型古怪、像是某种古代乐器残骸的东西。“咱在资料室角落发现的!帕姆说可能是什么古董!你能修好它吗?说不定能弹出超好听的曲子!”墨徊接过那布满灰尘和细微裂痕的残骸,指尖拂过冰凉而粗糙的表面,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独特触感。他眼中闪过一丝专注的光芒,那份在谈判桌上洞悉人心的锐利,此刻化作了对古老造物的温柔审视。“嗯…结构很精巧,像是某种共鸣腔体,裂痕主要在非受力区,分析重构的难度不大,给我点时间,小三月。”他小心地将残骸放在旁边铺着软垫的工作台上,那里已经摆放着几件等待修复的小型文物——一枚锈蚀的古代钱币,一个缺了角的陶俑,还有一卷残破的星图。分析,重构这些承载着时间记忆的古物,对他而言是另一种形式的“欢愉”,是触摸历史脉络的宁静时刻。腕上的通讯器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来自贝洛伯格的全息投影请求。接通后,布洛妮娅略显疲惫但精神奕奕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背景是繁忙的行政区工地。“墨徊,打扰了。”“温室穹顶第三区的光照模拟参数有些问题,新培育的霜晶麦幼苗长势不如预期,瓦尔特先生正在调试能源塔的输出稳定性,暂时抽不开身。”“您对之前我们讨论过的那个微环境能量场引导方案还有印象吗?能否帮忙远程分析一下数据?”布洛妮娅开门见山,将一串复杂的能量读数和环境参数传输了过来。墨徊瞥了一眼旁边瓦尔特紧闭的房门——里面隐约传来复杂的机械运转模拟声和瓦尔特沉稳的指令声,显然基建总工程师正深陷技术难题之中。,!“没问题,布洛妮娅,数据我收到了。”他迅速调出另一个分析界面,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跃,调出之前和瓦尔特、娜塔莎一起设计的温室优化模型。“光照强度没问题…光谱配比…嗯,这里,紫外波段补强不足,而且能量场在穹顶边缘有轻微逸散,导致局部温差过大——我调整一下引导矩阵的节点参数,你让技术员按新方案微调发生器阵列试试。”就在他专注地输入一串串调整指令时,一个轻佻中带着磁性的声音突然插入了通讯频道,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哟,看来我们的大外交官兼技术顾问忙得很啊?连托帕介绍的新朋友都没空搭理了?”墨徊和布洛妮娅都愣了一下。只见一个风格截然不同的通讯窗口强行挤了进来,画面里是一个金发、穿着华丽考究、如同开屏孔雀般的男人。他斜倚在一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丝绒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几枚闪烁着奇异光泽的筹码,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的另一位“传奇”人物——砂金。“砂金先生?”布洛妮娅有些意外,但保持着礼貌。“正是在下,美丽的大守护者阁下。”砂金起身夸张地行了个礼,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墨徊身上,“托帕可是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你是她见过最有趣的谈判对手,硬生生把讨债变成了大投资——我嘛,最:()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