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胤禛闭了闭眼。
满室脂粉气已然让他呼吸不畅,喉咙里往外冒酸水。
“太子殿下是嫌太子之位坐得太安稳?还是真的以为胜券在握,故而行事肆无忌惮?”胤禛冷淡看著太子。
“孤只是招待兄弟,有什么错?”太子丹凤眼微眯,“你以为,皇阿玛会因为孤对你动手而责怪孤吗?”
胤禛一只手缠上太子的手腕,没什么力道的收紧。
“行啊,那就试试。”胤禛笑,“殿下往香炉里放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嗯?臣弟有没有反应,殿下就在这里看著?”
胤禛的视线讽刺落到太子的某个部位,又慢悠悠移到他恼羞成怒的脸上,缓缓勾起唇角。
太子提前用了缓解迷情香的汤药又如何?不还是跟牲畜一样起了反应?
太子却被胤禛的视线激怒,转而掐上胤禛的下巴,低低笑出声来,“让孤看看你下面是不是软柿子。”
寒风呼呼作响,胤禛踹倒一个摆著瓶的梨架,瓶砰得落地,殿內名妓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穿著清凉。
如果仪欣那把匕首在他的身上就好了,他先捅死太子,再谋划別的事。
仪欣要生气了,完了。
胤禛咬著下唇,思索一会儿,闭了闭眼,他可以藉此向皇阿玛最后证明一下他没有野心。
只是,得出点血。
出很多血。
“老四,孤派人伺候你,你尽欢即可。”
两个粗壮的太监没轻没重按著胤禛,太子直起身来,负手笑著离开。
胤禛挣扎著,胸膛起伏不定,额角上冒著冷汗,面色有些不同寻常的红润。
他真的喘不上气来,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下药了。
没有力气。
似乎有人摸到了他的手臂,胤禛闭著眼面露痛苦甩开,“先滚。”
“四爷。”女人嚶嚀般的呢喃声,“四爷…”
带著一点点试探,想要替他更衣。
胤禛偏头眯著眼,手里不知何时攥得碎瓷片,半刻钟后,两个太监將他放开,放心退出去。
殿內留下了四五名女子,一点点靠近他,似乎有人想挽上他的胳膊,只碰到他一点点。
脂粉气刺激地他胸膛胀痛。
胤禛没什么情慾,扯了扯唇,捂著胸膛呕出一大口血来。
“啊……”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殿內女子均不敢靠近,但是,也因迷情香起了难捱的反应。
王爷是天潢贵胄,若是有个好歹,她们怎么可能活命?
她…她们只是想被雍亲王收用后,进王府当个妾室。
迷情香对胤禛没有任何作用,他不硬,也没有欲望渴望,他只是想吐。
吐不出来旁的,只有血。
他玄色蟒袍顏色更深,湿漉漉的。
眼角眉梢带著病態的緋红,高挺的鼻樑上染著一道血痕,偏头又吐出两口血来。
“王爷…王爷…四爷…”嘰嘰喳喳的惊呼配著拍门声。
“来人啊…快来人…”
还有嚶嚀声。
胤禛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此时半倚著软榻,满身星星点点都是血跡,他的眼神还是平静的,甚至低低笑出声来,没有表现出多狼狈,她们心惊胆战的样子反而逗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