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安】没有接触过爱,在人类世界一直被恶意包裹著。)
无趣。
太无趣了。
日復一日的血腥气堵在喉咙里,腻得发慌。
王庭大得像座镀金的囚笼,金砖铺到视线尽头,玉柱上的纹路刻满廝杀,却冷得没有半分活气。
而踏出王廷,外面就是裹著腐臭的浑浊雾靄,连风里都掺著低哑的嘶吼,哪有半分能入眼的东西。
【安】斜倚在鎏金王座上,金色眼眸半闔著,漫不经心的目光终於落定——脚边正替她捶腿的诡异,是刚献上来的最罕见的蝶种。
银白长发垂落肩头,发梢泛著月光般的冷光,翡翠色的眼眸像浸在蜜里,却死死低著,不敢与她对视,只在眼尾悄悄偷瞄她的裙摆,藏著近乎贪婪的痴迷。
身后的蝴蝶翅膀收得极紧,薄如蝉翼的翅脉泛著粉白,像怕惊扰了她,又像在刻意展露自己的温顺,乖乖拢成虔诚的弧度。
他跪坐在冰凉的金砖上,指尖纤细得像易碎的玉,捶腿的力道轻得像羽毛,却带著精准的討好——每一下都落在她最舒服的地方。
裸露的脖颈曲线流畅如白玉,连呼吸里都飘著一缕似有若无的蜜香,在死寂的王庭里,美得像团隨时会被风吹散的光。
【安】的指尖终於动了,像施捨般,冷玉似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稍一用力,就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提。
“抬起来。”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那诡异的身体猛地一颤,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战慄——他立刻仰起头,翡翠色的眼眸里瞬间盈满水光,不是委屈,是藏不住的狂喜与虔诚。
眼睫像受惊的蝶翼,飞快地颤著,却死死盯著【安】的脸,连呼吸都跟著发颤,皮肤瞬间泛起薄粉——那是被【王】触碰后,从骨血里涌上来的热。
她从不许身边有杂音。
除了最初跟著她的近侍,后来的诡异都得守著铁律:没她的允许,连一声喘息都算僭越。
可这诡异的喉间,却忍不住溢出一丝极轻的气音,像小猫的呜咽,又飞快地咬住唇,眼底泛起愧疚的红——他怕自己的声音扰了【王】,更怕这难得的触碰被收回。
【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刚到手的玩物。
那目光赤裸地扫过他泛红的耳尖,掠过他微微颤抖的锁骨,停在他泛著粉的脖颈上,指尖轻轻划了一下。她看著他的皮肤瞬间烧起薄红,从耳尖蔓延到胸口,连眼角都沁出了緋色,呼吸急促得像要断气,身体却主动往她手边贴了贴,像在渴求更多的触碰。
“不怕我吗?”
【安】的指尖捏住他的锁骨,稍一用力。
那诡异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躲,反而仰得更高,將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翡翠色的眸子里滚著泪珠,却笑著,露出洁白的牙齿,声音轻得像呢喃:“不怕,奴不怕的,只要是……是【王】的……我的一切……都给【王】……”
金色的眼眸里没半分温度,【安】看著他在自己指尖下战慄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指尖最终停在了他收拢的蝴蝶翅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