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看著他不安的样子,嘴角勾起抹带著掌控感的笑,眼神里透著点危险的亮。
“不用担心,我谁都不帮。鷸蚌相爭,渔翁得利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要做的,是借他的手,把祂彻底解决掉——至於他,以后有的是时间算。”
她轻嗤一声,眼底的笑意冷了点:“『好孩子……听得我都肉麻尷尬。”
说完,她抬眼看向他们,语气又软了下来,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你们也不用怕。你们是我的东西,是我亲手护著的人,只要我在,就没人能碰你们。”
因丘铂丝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泛著粉,手指紧紧攥著衣角。
安娜在旁边翻了个白眼,默默往旁边又挪了挪,拉开距离。
“抱、抱歉,我失態了……”
因丘铂丝小声道歉,头埋得更低了,
“可是被【王】这么坚定地护著,实在忍不住……”
沈知安指尖按了按眉心,眼底刚浮起丝无奈,身侧的空间忽然轻轻扭曲——像被揉皱的玻璃,廷达洛斯的身影顺著那道细微的裂痕走了出来,手里还跟著个裹著透明膜的骸骨。
骸骨的骨头外面,裹著层薄得近乎透明的膜,隱约能勾勒出五官的轮廓,却模糊得像蒙了层雾,连眼眶的位置都看得人眼晕。
“把外面那层东西去掉,看著晃眼。”
沈知安皱了皱眉,语气里没半分商量的余地。
话音刚落,骸骨外的膜就“唰”地消散,露出光禿禿的骨头架子。
它下意识往廷达洛斯身后缩了缩,骨节轻轻磕在一起,发出“咔嗒”的轻响,活像个刚被抓包的受气包,连站姿都透著怯意。
“挺能跑啊。”
沈知安的声音里没半点温度,嘴角却扯了扯,带著点皮笑肉不笑的冷意——目光落在骸骨身上时,连空气都跟著沉了沉。
骸骨没敢抬头,“咚”地跪在地,头骨重重抵在地板上,连骨缝都在发颤。
它半边身子轻轻靠在沈知安的脚边,姿態放得极低,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请【王】宽恕!当时若不跑,骸骨……骸骨根本活不到再见到您的时候!”
每一个字都裹著化不开的仰慕,却又透著极致的卑微。他在求面前这个能决定他生死的人,赐他一点怜悯,留他一条能继续待在【王】身边的命。
上次见面,【王】眼睁睁看著他陷入险境却没伸手,骸骨比谁都清楚——这意味著他在【王】眼里,可能已经没了价值。
这念头像只冰手掐著他的喉咙,光是想想,就觉得骨头缝里都透著窒息的冷。
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拋出压箱底的情报,也要让【王】看到他的用处——他绝不能变成没用的累赘,被轻易丟弃。
“……【王】,骸骨之前在这世界的十几个国家跑过,攒了些情报,不知道能不能帮到您……”
话音刚落,【王】的视线终於落了过来,冷得像冰刃。
骸骨甚至能感觉到骨节在发颤,像刚从死神的刀下捡回半条命。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赌对了——【王】愿意听,就还有机会。
“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
沈知安歪了歪脑袋,指尖轻轻敲著膝盖。
廷达洛斯自始至终没吭声,只站在她身侧,黑眸沉沉地盯著骸骨,像头蛰伏的兽,隨时准备压制任何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