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只能任由破碎的气音从喉间溢出,手腕上的手銬被挣得哗哗作响,却怎么也挣不开这甜蜜的囚笼。
有点……已经超出能承受的临界点了。
冰蓝色的瞳孔蒙上厚厚的水光,视线像被揉皱的纸页般模糊,眼角的泪珠子顺著脸颊往下滚,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身后的狼尾没了力气,软软地圈住沈知安的脚踝,尾尖却还在无意识地轻轻蹭著,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月光淌过他汗湿的下頜线,透过半透明的纱巾,能清晰看见那双冰蓝色眼眸浮著层艷丽的红,像淬了血的宝石。
沃尔夫死死咬著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在【王】面前泄露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沈知安看著他这副隱忍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俯身,隔著薄纱在他泛著红意的眼尾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羽毛拂过烧红的烙铁。
就在唇瓣离开的瞬间,涌入他体內的能量骤然暴涨!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终於从齿缝间漏出来,带著破碎的颤音。
沃尔夫浑身猛地一僵,连圈著脚踝的狼尾都瞬间绷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脑子里像有无数烟同时炸开,噼啪作响的轰鸣中,所有意识都被震成了碎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白。
烙印,完成了。
与此同时,沃尔夫收到的伤,破碎的核心,都被一併修復好了。
沈知安看著沃尔夫瘫在地上脱力喘息的模样,眼底漾起细碎的笑意,愉快地眯了眯眼睛。
她没再看地上的人,打了个带著慵懒的哈欠,转身就自顾自地躺回床上,拉起薄被盖到腰间,很快就有了浅浅的呼吸声。
鱼缸里的水波轻轻晃了晃,银靄化作道银光从水里游出来,细长的鱼尾在空气中摆了摆,转瞬就化作人形。
他熟练地跳上沈知安的床,掌心凝出层淡淡的寒气,为她冰著微热的房间,眼角的余光却带著不屑扫了眼地上的沃尔夫。
真是没规矩。
就算再怎么舒服,也不该在【王】面前露出这样不堪的样子。
真是个狼媚子。
————沈知安的小秘密————
在诡异世界,一开始的时候经常做噩梦。
回不了家的噩梦,回了家但被发现是怪物的噩梦。
后来就不做噩梦了,因为她已经记不清家人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