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一夜啊,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尽兴过了。
只是不管杀多少,都没办法填满她心中的巨大的窟窿。
发间沾染的血污在夜露中凝成暗红晶簇,每走一步,裙摆扫过墙面的声响都混著骨髓被抽乾后的空洞迴响。
她数不清杀了多少个试图拦路的蠢货,那么弱,又那么蠢,掂量不清自己的能力就过来送死。
不过也好,正好成为她的养分。
“来得正好。”她舔了舔乾裂的唇角,腕间青筋暴起时,猩红藤蔓如活物般窜出袖口。
那些扑上来的异能者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蛛网似的藤条缠紧咽喉,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乾瘪,衣服里只余下簌簌作响的枯骨。
当第一具躯体化作齏粉,连锁反应便如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整条街迅速被焦枯的尸骸铺满,唯有那猩红的裙摆在尸山血海中翻飞,像朵在腐肉堆里盛绽的曼陀罗。
“嘖嘖,瞧瞧这副形容枯槁的模样,以诺娜。”
街道尽头的阴影里,男人黑曜石般的羊角刺破晨曦。
以诺娜嗤笑一声,指尖藤蔓骤然收紧,將脚边最后一具乾尸碾成灰烬。
“至少我没像丧家之犬似的,戴著叛徒的烙印躲在阴沟里啃食腐肉。”
她腕间的藤蔓如蛇信般吞吐,在晨光中映出妖异的反光。
“你来得正好,我把你这个叛徒的脑袋,献给【王】,【王】一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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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兵荒马乱暂时还没有传回国內。
沈知安此刻正在幸福地像米虫一样生活著。
虽然之前跟米虫也没有什么区別就是了。
苏言翎和沈明祈似乎有过谈话,但是最后好像不欢而散了,之后两个人就开始较上了劲儿。
而最后自然是沈知安得利啦。
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有诚心如意的好吃的,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稍微提一嘴就会被人双手奉上。
这样的日子她能过一辈子。
不过很快,s市其他的高阶异能者也被派过来,对她进行轮班的保护。
现在苏言翎的房子可能是s市最安全的地方了。房子里面有一个s级和一个sss级异能者,外面有数不清的藏在暗地里的异能者。
这种待遇,沈知安还是头一回在这个世界享受到。
不过也因为保护得太过於严密了,所以银靄一直没办法变回人型,颇有怨言。
而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玄佘养好伤,要是再不管不顾地闯进来,那就无异於自投罗网了。
於是,在一个平静的晚上,沈知安一如既往地推开臥室门,指尖刚触到冰冷的把手,后颈便骤然贴上一片带著血腥味的温热。
未及惊呼,掌心已覆上她的唇,指腹的薄茧擦过唇角,带著某种熟悉的压迫感。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