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尔在瞥见那枚本不该出现在王廷的术玉,竟再次出现在视野里的瞬间,心臟骤然一沉。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是哪里出了差错,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跑。
可术玉和银靄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寒气瞬间席捲整个房间,地面与墙壁飞快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將所有出口牢牢封死。
银靄站在冰面中央,表情冷得像冰,目光在乌列尔身上扫过,显然在思索该从哪里下手最合適。
人类同事或许还讲几分情谊,诡异之间却只有弱肉强食,无时无刻不在想著如何把对方取而代之。
就连廷达洛斯也是如此,若哪天【王】厌弃了他们,第一个动手除掉同伴的,大概率就是他。
乌列尔看著眼前这架势,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
他缓缓抬手,解开了遮住双眼的丝绸——底下没有眼球,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暗红色的血泪顺著脸颊蜿蜒流下,带著浓烈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一枚刻著天平纹样的幻影在他身后缓缓浮现,正是他的核心力量。
可这一次,那象徵“平衡”的天平虚影却微微晃动,透著几分不稳。
乌列尔心里清楚,就算核心全部碎掉,他恐怕也没办法扭转眼前的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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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团血肉模糊的人被扔到王座下的时候,【安】微微抬了抬眼皮。
术玉折磨人,是经验相当丰富的。
但是,她现在比较著急,需要从乌列尔身上获取情报,所以让他们把刑罚先停一停。
“他藏在沈明祈身体的哪个地方?”
【安】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光牢牢锁在乌列尔身上:“你若如实回答,我还能看在往日情分上,留你一个待在我身边的机会。”
顿了顿,她语气添了几分冷意:“但你要是拒绝,我有的是办法,亲自翻找你的记忆。”
说完,【安】等著乌列尔做出选择。
可乌列尔只是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与狼狈。
他艰难地抬起头——脊椎早已被打断,身体连支撑都做不到,如今更是彻底看不见了,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
黑暗里唯一能让他觉得温暖的,只有【王】的存在,可这份温暖,却是他连靠近都不敢的奢望。
“【王】,您还是亲自来看我的记忆吧。”
他的声音带著气音,微弱却清晰,
“现在就算我如实回答,您也不会信的,哪怕只是一个字……”
他微微偏过头,像是在朝著【安】的方向望去,眼底却只有一片空洞,
“您来看看吧,看看我有多爱您,再看看……您究竟都被那些人,拖累成了什么样子?”
“您有了软肋!有了弱点!”
乌列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歇斯底里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