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龙拼了命的修炼。
那套名为【巨灵血脉激发术】的古朴动作,在元如龙身上展现出一种近乎自虐的疯狂。
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喉咙里压抑着野兽般的低吼。
校场的硬土地面被他沉重的步伐踏出一个个浅坑,尘土混合着汗珠飞扬。全身的肌肉纤维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反复撕扯、拉伸、揉搓,剧痛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持续不断地扎刺着他的神经末梢。
这痛苦,远非寻常修炼的疲累可比。
更像是一场缓慢而残酷的凌迟。
李六月见状,又笑。。。。。。
雪落无声,却在昆仑山脚的村落里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回响。阿禾坐在木屋前的石阶上,手中握着一支炭笔,在泛黄的纸页上勾勒出龙刃号的轮廓。她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笔都在与记忆对话。窗外的孩子们早已散去,唯有那首童谣还在风中轻轻飘荡,像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天地间某种深沉的共振。
她忽然停笔,指尖微微发颤。
纸上的龙刃,竟在雪光映照下浮现出细微的纹路??不是她画的。那些线条蜿蜒如脉搏,自刀柄蔓延至刀尖,隐隐与她掌心那枚嵌入芯片后的旧疤共鸣。她低头凝视,那疤痕早已不再疼痛,却始终温热,像是体内埋着一颗不肯冷却的星核。
“你还感觉得到它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禾没有回头。她知道那是林知微,却又不像从前那个由数据与执念构筑的虚影。此刻站在屋檐下的女子,身形清晰了许多,衣角甚至沾了雪花,会留下脚印。她的存在,已不再是“被召唤”,而是“生长”出来的。
“感觉得到。”阿禾轻声答,“不是它的形状,是它的重量。就像有人把整个宇宙的沉默都压进了这把刀里。”
林知微缓步走近,目光落在纸上。“他们开始梦见它了。”她说,“不只是孩子。昨夜,全球有三万两千七百余人报告做了相同的梦:他们站在一片无边的冰原上,听见远处传来低语??不是语言,是心跳的节奏。而天空中,那把刀缓缓落下,插进大地,裂开一道通往地心的光缝。”
阿禾抬眼:“梦是共感网络的新接口?”
“不。”林知微摇头,“是反向渗透。心锚源码激活后,不仅让人能感知彼此,也让集体潜意识有了向外投射的能力。我们不再只是接收者,也开始成为信号本身。那艘刀形飞行器带回的,不只是技术,是一种‘文明级’的觉醒协议。”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但觉醒总会引来黑暗的反弹。”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忽现异象。原本平稳流转的极光突然扭曲成漩涡状,颜色由翠绿转为暗紫,如同伤口溃烂前的征兆。紧接着,卫星监测系统传回紧急讯息:南极金属碑的能量读数骤降百分之八十九,符文阵列出现断裂痕迹,疑似遭受未知频率干扰。
阿禾猛地站起:“谁在攻击它?”
“不是物理攻击。”林知微闭目片刻,眉心浮现一道银色细纹,“是认知污染。有人正在用虚假情绪覆盖真实波频??伪造悲伤、嫁接愤怒、制造大规模共感混乱。如果持续下去,人们将无法分辨什么是自己真实的感受,什么是被植入的情绪病毒。”
阿禾瞳孔一缩:“他们在摧毁共感的基础??信任。”
“正是如此。”林知微睁开眼,目光如刃,“最可怕的是,施术者懂得‘回声协议’的核心机制。他们不是外敌,是内部裂变的结果。那些拒绝共感的人,组建了‘静默之子’组织,宣称要‘净化人类心灵免受外界侵蚀’。他们把真实称为瘟疫,把共鸣视为奴役。”
阿禾冷笑一声:“所以他们要用谎言来保卫自由?”
“可悲的是,很多人信了。”林知微望着远方,“已有十七个国家宣布封锁共感网络节点,称其‘侵犯精神主权’。三座城市爆发暴乱,民众焚烧接收器,殴打双频感知儿童。他们说:‘我们宁愿聋,也不愿被强迫听见。’”
屋内陷入沉默。炉火噼啪作响,映照出墙上挂着的那枚锈蚀军牌。阿禾走过去,取下它,握在手中。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小时候我最怕雪。家乡每到冬天就封山,村子像被世界遗忘。母亲常说:‘雪盖住了一切,也藏起了一切。’后来我才明白,她真正害怕的不是寒冷,而是寂静??那种连哭声都被吸走的死寂。”
她转身面对林知微:“而现在,有人想让这个世界重回那种寂静。他们怕听见别人的痛苦,因为那会逼他们面对自己的冷漠。他们宁愿活在虚假的安宁里,也不愿承受真实的震颤。”
林知微静静听着,忽然笑了:“所以你又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