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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英国篇02(第1页)

第一章英国篇02

D日当天“厌战”号的战地午餐是康沃尔菜肉馅饼(ishpasty),这是一种以牛肉和土豆为馅料,外裹厚实面皮的烘烤食品,也是康沃尔郡(wall)的乡土招牌菜,在英国乃至世界范围内都有很高的知名度,被视为英式料理的代表品种。

6月6日下午,在隆隆的炮声中勤务兵带着馅饼登上“厌战”号的露天舰桥,舰长马塞尔·凯尔西上校(MarcelKelsey)正在那里指挥战斗。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将目光从远处浓烟弥漫的海岸线转移到眼前这块表皮金黄酥脆、带着温热香气的馅饼,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咀嚼咽下,然后评论道:“这饼有益健康。”随后舰长做出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将剩下的馅饼丢向舰桥之外,直接落入舷边的海水里!凯尔西舰长为什么要丢掉馅饼?难道当天的馅饼很难吃吗?在解答这个问题前,我们不妨了解下康沃尔馅饼的历史。

馅饼这种由各式馅料和面皮构成的食物古已有之,在世界各地的饮食文化中都能见到类似的做法,而在欧洲,馅饼类食物的起源并不明确,最早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在14世纪用古法文撰写的食谱书中就有馅饼的做法,使用的馅料包括鹿肉、鱼肉、牛羊肉等肉类,以及蔬菜、干酪等。在英国饮食史上,馅饼的历史也超过800年,起初属于王室、贵族等上流阶层独享的高档食品,原料通常选用鹿肉,而平民在当时是不允许食用鹿肉的。在中世纪的英国,馅饼还被当作王室贡品以及盛大宴会的必备菜式,比如13世纪的英国国王亨利三世(HenryⅢ)曾颁布法令,要求大雅茅斯镇(GreatYarmouth)每年向“厌战”号在D日的战地午餐是著名的康沃尔菜肉馅饼王室缴纳“由100条鲱鱼烤制的24个肉馅饼”。当时修道院的教士也有食用鲜肉馅饼的习惯,1465年在约克大主教乔治·内维尔(GeeNeville)的就职宴会上,宾客们享用了5500个鹿肉馅饼;在英王亨利八世时代,王室成员也时常收到由御厨制作的鹿肉馅饼,并对其品头论足,贵族家庭在举办宴会时也会呈上鹿肉馅饼。

从17世纪开始,肉馅饼逐渐从贵族餐桌走进平民家庭,其主料也由高档的鹿肉变为更为普遍和相对廉价的牛肉,由于便于携带且味道可口而受到劳工阶层的欢迎,而馅饼与康沃尔郡紧密联系起来并以冠以康沃尔之名则要归因于当地矿工的贡献。在近代早期,康沃尔郡的采矿业十分繁荣,拥有众多铜矿和锡矿,矿工下井后整日在地下劳作,不能返回地面,需要自行携带食物作为午餐。于是矿工就制作出一种半圆形的肉馅饼,以牛肉、土豆和蔬菜为馅料,其面皮很厚,边缘折叠密封,可以在几个小时内保证肉馅的温热,就算完全冷却也可以放在铲子上用蜡烛加热。食用馅饼无需任何餐具,矿工抓住馅饼厚厚的边缘送进嘴里,而沾上煤灰等污物的面皮直接丢弃,防止有毒物质入口伤害身体,不过历史照片显示人们更多的是使用纸袋或布袋包住馅饼整个吃掉,被认为是最地道的康沃尔吃法。还有一种说法是在馅饼厚面皮一端会做一个缩写字母记号,从另一端吃起,这样吃到一半也能确认这个馅饼是属于谁的。在19世纪中叶,随着康沃尔郡矿产资源日益枯竭,采矿业逐渐衰落,大量本地矿工及其家庭背井离乡,前往英国其他地区乃至海外谋生,形成了一股影响很大的技术移民潮,同时也让这种带有乡土特色的馅饼料理广为传播。此外,康沃尔渔民和海员也将馅饼作为出海时的便餐,他们与矿工一道扩大了馅饼的流行范围,最终成就了康沃尔馅饼的名气。

关于康沃尔馅饼的起源地曾存在争议,因为在相邻的德文郡(Devonty)发现了更早的馅饼菜谱,最初的馅料是鹿肉而非牛肉,但这场起源之争最后还是以康沃尔人的胜利而告终。其实两地的馅饼料理存在明显差异,德文郡馅饼以椭圆形为主,面皮在顶部封边,而康沃尔馅饼以半圆形为主,面皮在侧面封边。

康沃尔馅饼的正统配料包括牛肉丁或牛绞肉,使用被称为裙边牛排的侧腹横肌牛肉,其他配菜包括土豆、洋葱和芜菁甘蓝,使用盐和胡椒调味,依口味调整,胡萝卜虽然是很常见的配菜,但被排除在正统配料之外。在制作时将生碎肉与切碎的配菜混合搅拌并调味制成馅料,铺放在圆形的厚面皮上,之后将面皮对折并封口,最标准的做法要有20道折痕,形似字母D,与中国的饺子颇为相似,最后送入烤箱烘烤成熟。馅饼的面皮倒没有严格规定,通常使用大麦粉制作,质地坚实致密,以烘烤及冷却后色泽金黄不开裂为佳,在康沃尔当地有一种检验馅饼面皮品质的幽默说法,就是将馅饼丢进矿井底部而不会破裂!可是,如果面皮真的如此坚硬恐怕也是难以下咽的。

康沃尔馅饼的早期原料配方并不限于上述提及的种类,现存的近代食谱显示康沃尔人会用能找到的任何食材充当馅料,除了鹿肉和牛肉,猪肉、鸡肉、鱼肉、兔肉、鸡蛋、培根都可使用,有时还会加入苹果、无花果、巧克力、香蕉等增加香甜味。不过,康沃尔渔民认为用鱼肉做馅饼不吉利,会引发海啸。在康沃尔馅饼流传期间还产生了很多变种,比如威尔士西北海岸安格尔西岛(Anglesey)的铜矿工人常吃一种半咸半甜的馅饼,就是在外来的康沃尔矿工的馅饼配方基础上产生的,这种双味馅饼至今在英国仍有制作和销售,此外还出现过以土豆代替肉类的素食版本。康沃尔馅饼配料的变化多端还引出一则英国人熟知的谚语:“魔鬼都不敢踏足康沃尔,因为害怕被做成馅饼!”

“厌战”号战列舰的露天舰桥,凯尔西舰长就是从这里将吃剩的康沃尔馅饼丢入海中从康沃尔馅饼的历史看,它并不是一种难吃的食物,相反还是一种广受欢迎的大众美食,那么凯尔西舰长为何将其弃之入海?其实他的这种做法也是有渊源的。在康沃尔矿工当中有一种迷信说法,认为在地下居住着精灵,它们会用敲击声指示新矿脉的所在,或者发出警告预示塌方矿难的发生。于是矿工们会把一部分馅饼留在井下供养精灵,以示感谢并祈求好运。类似的做法也存在于渔民和水手之中,他们也会把吃剩的馅饼丢进海里以安慰海难亡者的灵魂,这些馅饼多半会被海鸥吞食,而英国西南地区的人们坚信海鸥就是遇难海员的灵魂化身。有“厌战”号的舰员回忆,在诺曼底登陆期间看到盟军阵亡士兵的尸体从海岸漂到舷边,“胸口好似要炸裂一般深感悲痛”,凯尔西舰长的举动大概也是为了告慰那些在战斗中不幸牺牲的英灵吧。

在诺曼底战役期间,“厌战”号先后在“剑滩”、“犹他滩”和“金滩”执行对岸火力压制任务,曾两度耗尽炮弹回港补给,其间曾不慎触雷导致一具螺旋桨损坏。主炮炮管也因过度磨损必须更换,为此“厌战”号要经被德军岸炮封锁的多佛尔海峡(StraitsofDover)前往罗赛斯港(Rosyth)进行维修,得益于有效的雷达干扰,“厌战”号成为战争爆发以来第一艘安全通过多佛尔海峡的英军战列舰。在完成维修和更换炮管后,“厌战”号再赴法国海岸,在布雷斯特(Brest)和勒阿弗尔(LeHavre)执行火力支援任务。1944年11月对荷兰瓦尔赫伦岛(Wal)的登陆行动是“厌战”号最后一次出战,随后于1945年2月转为预备役。尽管战后有人提议保留这艘战功卓著的战舰,“厌战”号还是在1947年被出售解体,但它对命运做出了最后的抗争,在被拖往拆船厂途中遇风暴搁浅,只能原地拆解,于1950年消失在茫茫波涛之中,而“厌战”号的舰名则被一艘核动力攻击潜艇继承。

康沃尔馅饼的传奇也延续至今,目前早已是康沃尔郡乃至英国的一张美食名片,也是当地的支柱产业之一,由50多家馅饼制造商组成康沃尔馅饼协会主导着馅饼的制作和销售,据统计在2008年协会成员制作了8700万份馅饼,销售额高达6000万英镑,约占康沃尔郡餐饮业总产值的6%,提供了超过14000个工作岗位,而品尝康沃尔馅饼更是当地旅游业最热门的项目之一。在康沃尔郡的大型公众活动中,比如传统节日或体育赛事,制作超大号馅饼一直是最具人气的庆典节目,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康沃尔馅饼制作于2010年8月,长4。6米,重860千克,使用了165千克牛肉、82千克芜菁甘蓝、45千克土豆和34千克洋葱。为了维护康沃尔馅饼的声誉和地位,馅饼协会经过长达9年的谈判,于2011年成功为康沃尔馅饼申请了地理标示保护,这是欧盟对传统农产品的资质认证、推广和保护体制,相当于农产品市场的专利保护,此后只有严格按照正统配方和形制制作的馅饼才有资格称为“康沃尔馅饼”。

法莱斯包围圈的战地午餐——白汁烩兔肉1944年6月6日,英美盟军百万雄师横渡英吉利海峡,在法国北部诺曼底海岸登陆,正式开辟了摧毁纳粹德国的第二战场。盟军在战役发动前精心策划了战略欺骗行动,有效地迷惑了德军最高统帅部,达成了战役突然性,凭借占据绝对优势的海空力量,一举突破了德军的大西洋壁垒,在付出万余人的伤亡代价后在五处滩头均成功登岸,建立了桥头堡。然而,盟军随后向内陆的推进遭遇重重阻力,举步维艰。德军调来包括精锐装甲部队在内的大量预备队投入诺曼底战场,展开凶猛的反击和顽强的阻滞作战,力图将盟军围困在海岸地区。在登陆场东部,英加军队与德军以卡昂()为中心进行了极为惨烈的争夺战,均损失惨重;在登陆场西部,德军利用当地特有的树篱地形和河沼水诺曼底战役期间,美军开进已在战火中化为废墟的圣洛网将美军阻挡在圣洛(StLo)一线,战局一度陷入胶着。

诺曼底战场的僵持状态在长达六周的消耗战后于7月25日被打破,美军第1集团军发动“眼镜蛇”行动(OperationCobra),在压倒性的空地火力打击下德军在诺曼底西部的防线土崩瓦解,由热血悍将乔治·巴顿(GeePatton)将军指挥的美军第3集团军从突破口向南和东南方向猛冲,突入布列塔尼(Brittany)半岛,宛如一记右勾拳直击德军B集团军群侧后,并于7月30日占领重镇阿夫朗什(Avranches),打开了进入法国中部的大门。德军最高统帅部意识到局势极端危险,刚刚经历了“7·20”刺杀事件的希特勒比以往更加偏执,极不明智地命令集结装甲部队于8月7日在莫尔坦(Mortain)地区发动反击,试图切断美军第3集团军的后路,扭转战局。然而,德军的调动电令被盟军的“超级机密”破译,铺天盖地的盟军飞机给德军装甲集群降下灭顶之灾,仅一天时间反击行动便以惨败收场,德军的机动力量也消耗殆尽。

德军的贸然反击使盟军的战场态势更为有利,盟军最高统帅部迅速制订了一项宏大的进攻计划,由奥马尔·布莱德雷(OmarBradley)将军指挥的第12集团军群和伯纳德·蒙哥马利(BernardMontgomery)将军指挥的第21集团军群对德军B集团军群主力法莱斯战役期间,美军士兵面对镜头展示缴获的纳粹卐字旗实施南北夹击,力图将其围歼于法莱斯(Falaise)地区。其中,第12集团军群下属的美第1集团军实施正面防御,阻止德军向阿夫朗什突击;美第3集团军在第1集团军的掩护下向东推进,经勒芒(LeMans)、阿朗松(Alen?on)和阿尔让唐(Argentan)从南面迂回德军侧背;与此同时,第21集团军群下属的加拿大第1集团军从卡昂向阿尔让唐南进,与美军会师于法莱斯地区,从北面封闭包围圈,英军第2集团军则从西北方向法莱斯推进,配合友军行动,牵制当面德军。

8月8日,巴顿的第3集团军发起进攻,一路狂飙突进,兵力匮乏、后援不济的德军根本无力阻挡,美军于次日占领勒芒,12日占领阿朗松,13日进抵法莱斯以南22千米处的阿尔让唐,展示了惊人的突击能力和行军速度。与之相比,北面的加拿大第1集团军在党卫军部队的拼死抵抗下进展缓慢,直到8月17日才占领法莱斯。此时,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业已形成,德军第7集团军和第5装甲集团军的20个师约28万人被装进口袋,就差封口了。然而,由于美军在南面进军太快,而加军在北面行动迟缓,英美两军指挥层针对作战分界线问题发生争执,竟命令巴顿原地待命,而加军又裹足不前,导致包围圈东面的缺口在一周内迟迟未能封闭,从而让德军获得了极为难得的逃生机会。

8月15日,因涉嫌“7·20”刺杀事件,西线德军总司令京特·冯·克鲁格(GünthervonKluge)元帅被希特勒解职,由瓦尔特·莫德尔(WalterModel)元帅接任。克鲁格在卸任前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要求B集团军群主力全力向塞纳河(Seine)方向撤退,竭力逃离被围歼的命运,其实在前一天感到形势危急的德军前线指挥官已经开始着手组织撤退了。一时间,大批德军部队朝着不足10千米宽的“法莱斯缺口”蜂拥而去,秩序已经**然无存,乡间道路上挤满了士兵、坦克和车辆,沿途尽是被抛弃的武器装备,情形异常混乱。

在夺路逃命的德军周围,数十万盟军部队正从西、北、南三面大举逼近,其中从西面向法莱斯前进的英军第2集团军序列中包括英军第79装甲师第141皇家坦克团,该团是第一支登上诺曼底海滩的英军坦克部队,装备一种特殊的“鳄鱼”坦克,即以“丘吉尔”步兵坦克为基础改造的喷火坦克。它用一具火焰喷射器取代了车首机枪,加装一部装甲燃料拖车,可容纳1800升燃料,另携带5个压缩气瓶提供喷射压力,足以保证进行80次持续一秒钟的喷射,喷火射程可达110~140米。该型坦克被认英军的“鳄鱼”喷火坦克实施喷火攻击,该型坦克由“丘吉尔”步兵坦克改装而成为是对付德军坚固掩体的有力武器,具有强烈的心理威慑效果,很多德军在“鳄鱼”的首次喷射后就举

手投降了。英军改装了250辆“鳄鱼”,装备3个坦克团,而配备第141团的“鳄鱼”中有一辆属于安德鲁·威尔逊上尉(AndrewWilson)指挥的车组。

在8月中旬的某日,威尔逊上尉的连队顶着炎炎烈日行进在追击德军的道路上,于中午时分获准原地休息,等待命令。威尔逊指挥“鳄鱼”停在路边,趁这个机会副驾驶员拿出野战炊具开始为车组准备午餐,他是一名烹饪高手,总能给同伴带来惊喜。威尔逊饶有兴趣地凑过去问道:“今天吃什么?”副驾驶员颇为神秘地笑而不语,继续专心做菜,威尔逊上尉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谜底揭晓。过了一会儿,副驾驶员招呼车组成员可以开饭了,他仔细擦拭了餐具,从锅里舀出一些裹着白汁的肉块倒入餐盘,首先递给了威尔逊。上尉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明白无误地让其他人预先感受到这份食物的美妙味道,肉质滑嫩、酱汁香醇,远远超出大家对野战伙食的期待。当众人把美味的午餐一扫而光后,却无人猜出这道菜的原料,副驾驶员在吊足胃口后终于揭晓谜底,这其实是一道即兴制作的白汁烩兔肉。更让大家惊讶的是,这些兔肉来自从德军丢弃物资中捡来的兔肉罐头!

兔子是人们非常熟悉的一种小型哺乳动物,兔类种群庞大、种类繁多、繁殖力强,而且分布很广,除了南极洲外其他大陆均有兔类生存。早在远古时代,兔类就已经进入了人类狩猎取食的目标清单,在很多古人类遗址都有兔类骨骼的化石出土,因此人类食用兔肉的历史几乎与人类本身一样长久。直至今日,猎获的野兔依然是不少国家的盘中美食,当然更多的食用兔肉来源于人工饲养的肉兔,而人类驯养家兔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世纪的古罗马时代。现代营养学认为兔肉是一种高蛋白、低脂肪、低胆固醇的优质健康肉类,而在全球范围内,兔肉也是人类经常食用的肉类之一。有统计显示在2019年,全世界肉兔养殖业生产的兔肉达140万吨,每年约有11亿~12亿只兔子被屠宰取肉,数量仅次于鸡、鸭和猪等肉类禽畜。

在中国古代就有食用兔肉的记载,明代药学家李时珍在他的著名药典《本草纲目》中详细记录了兔肉的药用功效、营养价值和饮食禁忌,不过作为一种食用肉类,兔肉除了在中国某些地区以地方特色食品出现外,并不在大众常见的肉食行列之中。欧洲的情况则大为不同,从古罗马时代至今,欧洲就广泛存在猎兔、养兔和吃兔的习惯,在罗马法式白汁烩兔肉,当然,威尔逊车组的战地午餐不会如此赏心悦目

帝国时期每年都有大量兔类从西班牙行省运往到意大利本土,以满足罗马显贵们的口腹之欲,更有贵族在自家庄园内圈养肉兔以供食用,养兔产业也在罗马帝国疆域内广为扩散,到公元5世纪时已经普及至整个欧洲范围,同时也将吃兔的习俗延续至今。今日,欧洲依然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兔肉产地和消费市场,在欧洲超市里通常都能买到新鲜兔肉和冷冻兔肉。

几乎所有欧洲国家都能找出以兔肉为主料的菜肴,从家常厨房到高档餐厅,兔肉都是备受欢迎的食材选项。例如,红烩腌泡兔肉就是一道传统的德国菜,使用葡萄酒和醋腌制兔肉,再切块与洋葱一道焖熟,以胡椒、盐、大蒜和各式香料调味。还有一道源自德国不伦瑞克(Brunswick)的蔬菜炖肉最初也以兔肉为主,据说曾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最喜爱的菜式之一,所以在德国的军用罐头中出现兔肉罐头并不奇怪。在法式西餐中,炖野兔也算是一个招牌菜,新鲜兔肉要在卤汁中浸泡入味,与土豆、胡萝卜、洋葱、芹菜、大蒜等配菜同煮,用各式药草和香料调味,在传统做法中兔血也是必不可少的配料,而在德国、意大利、英国也有类似的炖兔肉。关于法国人吃兔肉的描述笔者印象最深的还是著名作家居伊·德·莫泊桑(GuydeMaupassant)在其代表作《羊脂球》(Butterball)中的精妙文字:一个被切开的兔肉馅饼,造型精致,是英国传统的兔肉料理伯爵夫人说:“我们一块儿吃好吗?”得到赞同后,她就把两家预备的食品全都打开。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瓷盆,盆盖上有一只彩釉的兔纽,表示下面盛着一只烤好的野兔。盆里果然有一份鲜美的冷荤,几条白晶晶的肥猪肉横搭在褐色的野兔肉上,还拌有其他几种剁碎的肉末。此外,还有好大一块格律耶尔干酪被包在报纸里,油乎乎的干酪表面还残留着印下的“社会新闻”几个大字。

英国同样是一个嗜好兔肉的国度,早在古罗马时代饲养肉兔的方法就传到了不列颠岛,在14世纪的古菜谱中已有炖兔肉的记载,当时养兔子还是贵族富人的特权,而到19世纪已经是寻常百姓普遍养殖的家畜之一。英国人吃兔子的习惯随着殖民扩张传到世界各地,比如澳大利亚就从英国引入野兔放养,由于缺乏天敌、过量繁殖而致泛滥成灾,在19世纪中叶竟然引发生态危机,直到20世纪50年代通过扩散兔类病毒才得以遏制。

在20世纪初,英国著名童话故事《彼得兔》(PeterRabbit)中有如下片段:彼得兔和它的兄弟姊妹们受到警告“不要进入麦格雷戈先生的花园”,因为它们的父亲被麦格雷戈夫人做成了馅饼!这里提及的兔肉馅饼就是一道英国传统的兔肉料理,使用野兔肉或家兔肉与洋葱、芹菜及胡萝卜制成馅料,裹以面皮烘烤而成。英国人烹饪兔肉的方法十分多样,而且根据不同的肉质进行了细致地分:70~90天大,体重1~2千克的肉兔适合油炸;90天到6个月大,体重2~3。5千克的肉兔适合烧烤;超过6个月大,体重超过3。5千克的肉兔适合炖煮。二战时期,英国对肉食供应实施严格的配给制,但兔肉并不在在法莱斯战场上被盟管制范围中,政府甚至鼓励市民饲养兔子以缓解食品紧张状况。

威尔逊上尉在法莱斯前线吃到的白汁烩兔肉应该算是一道法德混合料理,其原料是德国罐头兔肉,而白汁是法餐的基础酱汁之一,用奶油、面粉和牛奶调制而成。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家乡菜,但在战场上能品尝到如此美味,坦克兵们想必也是惊喜万分。不过,馋嘴让威尔逊付出了代价,用餐后不久他就罹患痢疾,腹泻不止,几近虚脱。这倒不能错怪副驾驶员,在到处飘**着尸臭味的法莱斯战场上,卫生条件之恶劣不难想象,染上痢疾之类的肠道疾病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

突如其来的病痛让威尔逊上尉错过了法莱斯战役的尾声。8月19日,加军与美军在尚布瓦(Chambois)会师,封闭了包围圈的缺口。盟军飞机也大举出动,肆无忌惮地扫射德军目标,地面上尸横遍野,德军官兵四下溃散。在最后两天中,德军里应外合拼死打开突破口,又有不少部队逃出生天,到8月21日战役结束,德军B集团军群大约有10万人突围成功,但仍有四五万人被俘,超过1万人在突围过程中丧生,而且丢弃了绝大部分车辆和重装备。法莱斯战役最终奠定了盟军在诺曼底的胜局,在欧洲大陆上彻底站稳了脚跟。尽管如此,胜利并不完美,由于盟军之间协调不力,未能全歼德军主力,就像威尔逊上尉的兔肉午餐一样留下了后患。

为水坝终结者们践行——培根煎蛋1943年5月16日傍晚,在英格兰东部林肯郡首府林肯市(Linshire)以北8千米的皇家空军斯坎普顿(S)基地,在夕阳余晖下成群的人影和车辆在停机坪与机库之间来往穿梭,十分繁忙。在跑道附近整齐地停放着一队“兰开斯特”重型轰炸机,地勤人员围着这些庞然大物聚精会神地工作着,显然他们正为一场即将开始的作战行动进行着紧张而有序的准备。

与此同时,盖伊·吉布森(GuyGibson)空军中校信步走进基地的军官餐厅,作为皇家空军第617中队中队长和当晚行动的指挥官,他觉得有必要先吃点东西,为这个不眠之夜储备能量。来自空军女子辅助部队的女招待微笑着询问道:“您今晚飞吗?”待吉布森点头确认,她立即端来一盘培根煎鸡蛋放在中校面前。这是为那些出任务的飞行员准备的特别料理,而其他人即使点了这道菜也会被委婉拒绝,当然很少有人会自讨没趣,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赌上性命的一道菜,很可能成为用餐者在人世间吃到的最后一餐。如果女招待知道吉布森将要执行的任务详情,她或许会奉上双份的培根煎蛋:第617中队今夜将实施代号“惩戒”(OperationChastise)的奇袭行动,使用特种炸弹对德国腹地鲁尔地区(Ruhr)的大型水坝进行超低空轰炸,这是二战期间皇家空军最为冒险和艰难的空袭行动之一。

早在战前,英国空军部就注意到德国鲁尔河谷地区大型水坝的战略价值,它们不仅为德国最重要的工业区提供电力,而且在工业和民用供水以及内河航运发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一旦加以摧毁将严重影响德国的工业生产。但是,针对此类受到严密保护的坚固目标,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既缺乏足够的突防能力和轰炸精度,也没有适宜攻击此类目标的武器。攻击鲁尔水坝的构想直到1942年才看到了实现的希望,天才工程师巴恩斯·沃利斯(BarnesWallis)发明了一种弹跳炸弹,外形呈圆柱形,在投放时利用辅助马达做高速转动,接触水面后能弹跳前进,射程为360~450米,从而能成功避开德军在水坝前方布设的防鱼雷网的阻碍。击中大坝后,炸弹会沿着坝体沉入水下,利用水压引信起爆,从而造成更大的破坏效果。通过模型和国内废弃水坝进行的测试表明,使用弹跳炸弹攻击鲁尔水坝是可行的。

然而,弹跳炸弹的使用条件极为苛刻。为了保证威力,炸弹重量高达4。2吨,内部填装3吨烈性炸药,只能由经过改装的重型轰炸机携带,同时炸弹只有在18米高度和390千米小时的飞行速度下准确释放才能有效发挥作用。最重要的是,行动将在夜间进行并且要面临德军密集的防空火力,这对飞行员的驾驶技巧和胆识勇气都要求极高,作战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因此这个计划一经提出就遭到轰炸机部队司令阿瑟·哈里斯(ArthurHarris)上将的反对。但空军总参谋长查尔斯·波特尔(CharlesPortal)对此表示支持,第617中队指挥官盖

强令哈里斯抽调30架“兰开斯特”轰炸机执行此次特别行动。为了挂载弹跳炸弹,这批飞机都拆除了机身装甲、弹舱门和部分自卫机枪,为了确定投弹高度还在机身上呈一定角度安装两盏向下的射灯,在正确高度下它们投射在水面上的光斑将重合。此外,皇家空军在1943年3月21日新建了专门执行炸坝任务的第617中队,从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空军中精选了21个机组,由吉布森担任中队长。虽然吉布森年仅24岁,但自战争爆发以来已经执行了170次轰炸任务,而且大部分是夜袭行动,无论技巧还是经验都无可挑剔。行动时间定在1943年5月,因为那时水坝水位处于最高峰,能够形成大规模的人造洪水,增强毁伤效应,而留给参战机组的备战时间仅有不到两个月。

时间在频繁而严格的模拟轰炸和夜航训练中飞快逝去,5月16日的行动日转眼来到眼前。当晚吉布森和他的部下在登机前都享用了战前的特别晚餐培根煎蛋。他们将要以身犯险的行动极为特殊,但他们的晚餐其实算不上很特别,甚至相当普通。培根(Ba)是在欧美地区十分普遍的腌制肉品之一,培根与火腿、咸牛肉一样,起初都是通过盐渍去除肉类的水分,抑制细菌等微生物的滋生,从而达到延长肉品保存期的目的。随着现代冷藏保鲜技术的发展,如今人们制造培根等腌制肉类更主要是为了追求食物的风味。培根主要使用猪背部的里脊肉或腹部的五花肉制作,英国人更习惯使用猪背里脊,挂载于“兰开斯特”重型轰炸机机腹的弹跳炸弹,是为炸毁德国水坝而设计的特殊炸弹培根煎蛋是一道经典的西式早餐而美国人多使用猪腹部分。除此之外,也可以使用猪颈肉、猪腰肉,甚至牛羊肉、鸡肉和火鸡肉等制作培根,但最普遍的原料还是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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