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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编写音乐剧大红灯笼的经历(第1页)

我编写音乐剧《大红灯笼》的经历

去年2月,北京大学民族音乐与音乐剧研究中心(简称音乐剧中心)组织召开了首届中国音乐剧创造与产业高端论坛,我也应邀参加会议。会上音乐剧中心宣布要排演首部音乐剧,并且将剧目确定为改编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

在音乐剧中心宣布改编《妻妾成群》之前,主任周映辰老师曾经就剧目征求过我的意见。当时有两个剧目可以选择,一个是改编汤显祖的《牡丹亭》,一个是改编苏童的《妻妾成群》。我建议改编《牡丹亭》。后来打听到有人已经在将《牡丹亭》改编成音乐剧,并且作为政府的重点项目已经立项,就剩下一种选择了。但是,我对《妻妾成群》是否能够改编成为音乐剧,仍然心存疑虑。

我对音乐剧的研究源自教学。十多年前我在北大开了一门通选课,面向全校本科生,题目叫“西方美学与西方艺术”。这里的艺术不只是美术,而是包括美术、音乐、戏剧、舞蹈等在内的大艺术概念。讲绘画和雕塑的时候,很容易找到图像资料,而且一边讲课一边看图也不会占用太多的时间,因此美术的内容占的比例较大。音乐是时间艺术,需要专门的时间听作品。由于时间有限,音乐所占比例就没有美术那么大。为了让同学们对音乐、戏剧和舞蹈有些感性的了解,我选择了音乐剧作为教学内容。同学们通常会看三部风格迥异的《歌剧魅影》《巴黎圣母院》和《芝加哥》。看完之后,我们会一起讨论。

关注音乐剧的第二个契机,是跟北京舞蹈学院的长期合作。我很早就给舞蹈学院讲过美学课,后来还专门给舞蹈学院的骨干教师做过培训,讲过美学专题。舞蹈学院有音乐剧系,每年毕业都有汇报演出。汇报演出通常是演百老汇的成熟剧目,或者片断集锦。说实话,对此我不是非常满意,我希望毕业汇报演出应该展示一个全新的创作成果。我曾经为他们编过一个剧本,题目叫《穿羊皮袄的男高音》。由于剧本中设计的男高音,没有学生能够胜任,自然也就无法排演了。后来有导演觉得故事好,想拍成音乐剧电影,但没有募集到足够的资金,把剧本搬上舞台的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了。

期间周映辰老师曾经让我帮她修改过一个音乐剧短剧。我提了些修改意见,因为过于理想,没有被采纳。今天的音乐剧,要么是商业项目,要么是宣传项目,纯粹的艺术追求几乎没有。我对前两项都不感兴趣。有位演音乐剧的同学对我的这种戏剧观大为吃惊,在她看来在音乐剧中做纯粹的艺术追求是不可能的。今天的戏剧如同电影一样,产业的成分胜过艺术的成分。我始终对产业提不起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艺术。

我没有想到的是,将《妻妾成群》改编成音乐剧的任务,最后落到了我头上。《妻妾成群》的故事并不适合改编成音乐剧,在它的基础上改编的电影和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也与音乐剧没有多大的关系。我答应先做点研究再说。我有一个朴素的戏剧观,认为每个戏都有它的“戏眼”,它的绝活,它的灵魂,任何其他的戏都无法照搬模仿。如果找不到这个“戏眼”,我就无法编写。一旦找到了,编写起来就不太困难。周映辰老师告诉我投资已经到位,作曲已经找好,真是万事俱备,只欠剧本。在跟苏童沟通之后,将剧的名称定为“大红灯笼”。

但我还是迟迟不能进入实际的编写。我在找《大红灯笼》的气质和冲突,找它的“戏眼”和灵魂。既然故事本身并不适合改编成音乐剧,再加上有了小说、电影、舞剧等的铺垫,观众对故事已经熟悉,因此我将《大红灯笼》的气质定为表现性的,而不是写实性的,也不是纯抽象性的。这些气质或风格的精确区分,与我多年从事美术批评和策展的经验有关。一幅画或者雕塑作品,首先需要确定它是哪种风格或类型的作品,才好解读。再加上我很长时间研究的是中国古典美学,多年的研究经验告诉我,中国美学的写意与西方美学的表现比较接近,能够相互借鉴和融合而形成新的气质或风格。我决定将《大红灯笼》做成表现性的音乐剧,弱化叙事因素,将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无助感充分表现出来。当然,这一点与我对人生的理解也有关系。我们通常都认为人是自由的,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是,其实人的自由度不大。很多人就算给他们自由,也会选择盲从。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人是被抛的,被抛在世界中,不是自己选择的结果。被抛在阿富汗,就有可能是塔利班战士。我希望能够通过《大红灯笼》揭示人的这种被抛性,揭示环境对人的限制,以及人在环境中的挣扎。我尤其希望借助音乐,将人触及存在底线时所迸发出来的力量表达出来。

表现性气质确定之后,我需要找到合适的戏剧冲突。我不太喜欢四个太太之间的冲突,也不太喜欢老爷与其中任何一个太太的冲突,这些冲突都不是理想的音乐剧的冲突。我的阅读经验告诉我,《妻妾成群》中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少爷飞浦和四太太颂莲之间的关系。他们是陈家大院最般配的一对,但却好事不能成双。更重要的是,颂莲与飞浦之间的冲突,不是由少爷与太太之间的**关系构成的,而是由空虚的飞浦和真情的颂莲之间不对称的情感构成的,其中的关键就是飞浦是个同性恋,他与颂莲的感情注定会以悲剧结局。飞浦是同性恋,这个细节在小说中只是一笔带过,在电影和舞剧中都没有涉及,但我却发现它是最好的戏剧要素,是我编的《大红灯笼》的“戏眼”。没有它,整个戏剧冲突就无法展开。

确立了风格和冲突,接下来的创作出乎意料的顺利。我首先写出的是主题歌《花非花》。在小说中,有一个细节是颂莲与飞浦一起赏**。这里**也有隐含着飞浦的同性恋身份的意思。我力图把颂莲与飞浦两人之间不对称的情感写出来。也就是说,颂莲的情感反应是正常的,飞浦是反常的,正与反构成了戏剧冲突的必要因素。

颂莲唱:

花非花

人非人

花就是人

人就是花

我究竟是哪朵花

你能看出来吗

花开花落为了谁

你能猜出来吗

女人花

如梦似画

为有情人

挥洒年华

有情人

你究竟在哪

是近在眼前

还是远在天涯

飞浦唱:

花非人

人非花

人就是人

花就是花

我究竟是什么人

你能看出来吗

我究竟爱什么花

你能猜出来吗

女人花

如梦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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