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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慧光法师生卒年及其后学对起信论出处的曲折说明(第2页)

这是阐述从印度到中国的法统,先依《付法藏经》建立从大迦叶到师子比丘的二十四代传承,强调他们都是得果圣人,又讲到从勒那摩提到慧光、道凭、灵裕的《十地经论》传承。其中言勒那摩提于魏太和二十二年(498)来华,比《续高僧传》的“以正始五年(508),初届洛邑”之说早了十年。

《续高僧传》慧光本传云:“释慧光,姓杨氏,定州卢人也。年十三随父入洛,四月八日往佛陀禅师所,从受三归。陀异其眼光外射如焰,深惟必有奇操也,苦邀留之,……至夏末,度而出家。”又据《魏书·高祖纪》,魏孝文帝于太和十八年(494)自平城南征,深为孝文帝尊崇的跋陀(佛陀)禅师也随驾南行,同年十月迁都洛阳,并在洛阳为佛陀建造静院。既然慧光四月八日往佛陀禅师所,就一定是在太和十九年(495)以后(包括太和十九年)。

这一传说与慧光本传中所载是相互联系的。慧光十三岁随父入洛,在街上戏耍,正好被佛陀碰见,佛陀见其是可造之才,便嘱之到自己的住所去。其父知儿子受到为皇帝所尊崇的佛陀禅师的器重,自然十分高兴,于是带着他于四月八日到佛陀禅师所住的静院拜见,佛陀更注意到慧光的眼睛不同寻常,目光外射,犹如光焰,于是便赐号“慧光”,苦苦恳请慧光之父将其留下,至其年夏末,度之出家。

参之《墓志》《行记》,可知道宣的《续高僧传》错误很多,如误卢奴为卢,在时间、地点方面也有错误。慧光十三岁时为太和五年(481),当时佛陀禅师仍在平城,假如果有早年来参之事,肯定发生在当时魏国都城平城,而非洛阳。《墓志》云其“道性出自天然,悟玄彰于龀岁。童龄践法”,可知他确实早年入道,只是并非在洛阳。

依其本传,慧光投身佛陀门下之后,因其气度非凡,聪明过人,号为“圣沙弥”,佛陀对他极为器重,认为他非同常人,受具足戒之前应当先学戒律,因为“律是慧基”,只有打下牢固的基础之后才可成为大器。慧光依教研习《四分律》,太和十二年(488)二十岁时回到本乡定州受具足戒,并博听律部,广采诸家,约四年之后便登座讲解《摩诃僧祇律》,又到赵郡从僧辩参学经论。太和十八年(494)迁都后又到洛京,搜寻新异,为学日博,便著书立说,广事文记。太和二十二年(498)勒那摩提来华,慧光从其习《十地经论》,如瓶泻水,不失一滴。佛陀一日见其文章,大为吃惊,便呼而告之道:我之所以度你入道,是为了传承我的心法道业,为什么对文字世语下功夫呢?看来你的学业已成,可以当一个高明的法师,大道心法不是你的本分了,为什么自误道业呢?佛陀为慧光的转向律学教义非常痛心,甚至于为之流涕,这是因为他身为禅师,本来想借助慧光传承自己的禅法,没想到慧光对文字律教产生了兴趣,将手段、基础当成了归趣、目的。但慧光依然留在少林寺,继续追随佛陀,“会佛陀任少林寺主,勒那初译《十地》,至后合翻,事在别传”,据僧传,就在佛陀任少林寺主之时,勒那摩提于正始五年(508)到洛京,初时独译《十地经论》,并由精通汉语的佛陀传语,后来菩提流支亦至,又由三人合译,仍以佛陀为传译。其时慧光仍随佛陀参与译事,并通其两诤,通过自己的悟解对两种译本加以取舍,存其纲领,合成一部。

慧光十三岁(481)皈依佛陀门下,二十岁(488)时回定州受具足戒,四年之后即二十四年时(492)讲《僧祇律》,于赵郡从僧辩习经论,太和二十二年(498)三十岁时从勒那摩提习《十地经论》,十年之后即永平元年(508),又追随勒那摩提和佛陀禅师等从事参与《十地经论》的翻译。据《十地经论》崔光序,菩提流支、勒那摩提与佛陀扇多于永平元年(508)始合译此经。

据《十地经论》卷一《序》:

大魏皇帝,俊神天凝,玄情汉远,扬治风于宇县之外,敷道化于千载之下。每以佛经为游心之场,释典为栖照之囿,搜隐访缺,务乎照扬;有教必申,无籍不备。以永平元年岁次玄枵四月上日,命三藏法师北天竺菩提留支,魏云道希,中天竺勒那摩提,魏云宝意,及传译沙门,北天竺伏陀扇多,并义学缁儒一十余人,在太极、紫庭,译出斯论十有余卷。斯二三藏,并以迈俗之量,高步道门,群藏渊部,罔不研揽,善会地情,妙尽论旨,皆手执梵文,口自敷唱,片辞只说,辩诣蔑遗。于时皇上,亲纡玄藻,飞翰轮首。臣僚僧徒,毗赞下风。四年首夏,翻译周讫,洋洋斖斖,莫得其门,义富趣玄,孰云窥测。刚藏妙说,更兴于像世;天亲玄旨,再光于季运。忝厕末筵,敢窃祇记。[2]

这是有关《十地经论》翻译情况的最早资料,值得认真解读。

又据《历代三宝纪》卷九:

《毗耶娑问经》二卷

《龙树菩萨和香方》一卷(凡五十法)

《十地经论》十二卷(初译论时未善魏言,名器世间为盏子世间。后因入殿斋,见诸宿德从弟子索器,乃总授钵幞,因悟器是总名,遂改为器世间)

《宝积经论》四卷(已上二论,菩提流支并译。且二德争名,不相询访,其间隐没,互有不同,致缀文言,亦有异处。后人始合。见《宝唱录》)

《究竟一乘宝性论》四卷(亦云《宝性分别一乘增上论》,或三卷。于赵欣宅出。见《宝唱录》)

《法华经论》一卷(侍中崔光笔受)

右六部合二十四卷,梁武帝世,中天竺国三藏法师勒那摩提,或云婆提,魏言宝意,正始五年来在洛阳殿内译。初菩提流支助传,后以相争,因各别译。沙门僧朗、觉意、侍中崔光等笔受。[3]

如此依《三宝记》,初时勒那摩提为译主,菩提流支助传,然崔光序则首列菩提留支,看来当时宣武帝可能更加器重菩提留支,这可能是引起勒那摩提不满的重要因素。崔光似有意掩盖二人的矛盾,但“太极、紫庭”一句还是暴露出了问题。

据《续高僧传》卷七《道宠传》:

魏宣武帝崇尚佛法,天竺梵僧菩提留支初翻《十地》,在紫极殿。勒那摩提在太极殿。各有禁卫,不许通言,校其所译,恐有浮滥。始于永平元年,至四年方讫。及勘雠之,惟云“有不二不尽”,那云“定不二不尽”,一字为异,通共惊美,若奉圣心。[4]

这表明,二人后来确实分别翻译,不相往来。这不是宣武皇帝的本意,而是二人实不相能,矛盾难以调和,不得已如此。假如道宣所记无误,以勒那摩提为译主、菩提留支助译一事应当有据,因为勒那摩提在宫中正殿太极殿,而菩提留支只能在北边的紫极殿,这大概是后来地论师南道、北道的最初由来。然而依照崔光序,也有可能是菩提留支在太极殿,勒那摩提在紫极殿,因为先述留支、后道摩提,又言在太极、紫庭分别翻译。宣武皇帝亲任笔受之第一日,肯定是在太极殿翻译,只是后来二人实在无法相处,才分开各译。

又据《华严经传记》卷一:

至后魏,有北天竺三藏菩提留支,魏云希觉,来此翻译。初译之日,宣武皇帝亲自笔受一日。又曰中天竺三藏勒那摩提,魏云宝意,来此共流支。于洛水南北,各译一本。其后僧统慧光,请二贤对,详挍同异,参成一本。[5]

法藏也是先述留支、后言摩提,但又言二人于洛水南北各译,而二殿都在洛水之北。慧光应当是“义学缁儒十余人”之一,当时比较年轻,故未明言其名。他最大的贡献,就是调和两家,将两个相互敌视的大师拉到一起,对勘经文,合成一本。

又据《华严经传记》卷二:

会佛陀、勒那初译《十地》,光乃命章开释,独最其功。[6]

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即当时担任传译的佛陀扇多,究竟与佛陀禅师是不是同一人。二人为同一人确实有道理,一则法名相同或说相近,佛陀肯定是简称,因为后世不大可能直接名为佛陀;二则既是传译,肯定精通梵汉两种语言,佛陀禅师来华已久,当然通晓汉语;三是佛陀禅师确实参与了译事。

据《续高僧传》卷二十一《慧光传》:

会佛陀任少林寺主,勒那初译《十地》,至后合翻,事在别传。光时预沾其席,以素习方言,通其两诤,取舍由悟,纲领存焉。自此《地论》流传,命章开释。[7]

依道宣之说,似乎勒那释经在前,后来合翻,此合翻,也可理解为佛陀禅师也参与了《十地》翻译。然而即便最初担任传译的佛陀扇多与佛陀禅师为同一人,佛陀禅师也没有活到元象二年(539)的可能,只能理解为有两个佛陀扇多。假如译经的佛陀扇多与佛陀禅师是两个人,佛陀扇多的寿命和在华时间也相当长。

慧光除了通其两诤、合为一本之功外,还首次“命章开释”,对《十地经论》进行注释和宣讲。

又据《续高僧传》卷十六:

释僧达,俗姓李,上谷人。十五出家,游学北代,听习为业。及受具后,宗轨毗尼,进止沈审,非先祖习。年登二夏,为魏孝文所重,邀延庙寺,阐弘四分,而形器异伦,见者惊奉,虎头长耳,双齿过寸。机论适变,时共高美,与徐州龙达,各题称谓。寻复振锡洛都,因遇勒那三岁(藏),奉其新诲。不久值那迁化,覆述《地论》,声骇伊谷,令望归信,相次称谒。后听光师十地,发明幽旨,遂从受菩萨戒焉,因从请业,有名学众。[8]

僧达(475—556),他少年得名,为孝文帝所重,后来成为勒那摩提门人,从学《地论》,不久那师迁化,他便开讲《地论》,远近归信。但他又讲师兄慧光《十地》,从其受菩萨戒,成为慧光门人。僧达为慧光首徒,年纪只差六岁,他也精通《地论》,但感觉与慧光相比还相差很远,故又从慧光听习。

据《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九:

其西台最为秀丽,即菩提留支译经处,又是跋陀禅师宴坐之所,见有遗身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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