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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地产大亨（第1页）

"李秘书您可算来了！"

张艳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噔噔噔"从社区办公室跑出来，烫成波浪卷的头发随着她夸张的动作甩动，手里还攥着个嗑了一半的瓜子。

这位以泼辣市侩闻名的社区主任，此刻却神神秘秘地把李卫拽到楼道拐角，压低声音道："昨儿个后半夜，我那口子起夜，瞅见拆迁队王伟刚跟个开黑车的接头，塞了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

李卫心里咯噔一下。自上次向陆思盈请教现代律法后，他特意换上了身"入时"的夹克衫，却依然掩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的清代官威。

他不动声色地掏出烟盒——这是跟市长杨西海学的派头，实则里面装的是陆思盈给他的薄荷糖——弹出一颗递过去："张主任说笑了，王队长许是收了群众的锦旗？"

"呸！"张艳萍一把拍开糖，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李卫脸上，"锦旗能沉得让黑车减震都塌了？我可打听着了，那黑车是雄哥手下的人！"她突然捂住嘴，惊恐地左右张望，声音压得更低，"就是那个黄天雄！听说他开发的楼盘底下挖出过骨头，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李卫瞳孔微缩。黄天雄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江城无人不知这位地产大亨的发家史沾满血腥。他想起前日市长办公会上，赵国立副市长力排众议将旧城改造项目交给天雄集团时那异常冷静的侧脸，当时只觉此人城府极深，如今想来竟是细思极恐。

"这等市井流言，张主任还是莫要轻信。"李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眼角余光却瞥见对楼窗台上停着只眼神警惕的鸽子——前世在粘杆处当差的首觉告诉他，这绝非善地。他话锋一转，从公文包掏出本《江城旧事》，"不过我倒真有件事请教，这书中记载光绪年间江城知府修缮城墙，怎的跟如今这拆迁政策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艳萍眼睛一亮，这可是她的强项。唾沫横飞的科普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从光绪爷的"拆迁补偿"聊到如今的"容积率"，李卫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实则将所有关于黄天雄的信息在脑中编成了密密麻麻的关系网。

当张艳萍说到"王队长他小舅子在天雄集团当保安队长"时，李卫突然打断："听闻王队长最近新得了套紫砂茶具？"

"可不是嘛！"张艳萍拍着大腿，"还是顾景舟的仿品呢！他老娘在菜市场跟人炫耀，说是什么开发商送的心意。"

李卫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拆迁指挥部的铁皮房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泡面的混合气味。王伟刚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植物大战僵尸》唉声叹气，见李卫进来，慌忙把游戏窗口最小化，露出张憨厚的笑脸："李秘书大驾光临，快坐快坐！"他手忙脚乱地要去倒水，却被李卫按住了胳膊。

"王队长这游戏玩得精妙啊。"李卫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一点，被隐藏的游戏界面重新弹出，"这向日葵好比百姓，源源不断提供资源；坚果墙便是基层干部，挡住僵尸侵袭；至于这些豌豆射手——"他话锋陡然转厉，"想来就是某些中饱私囊的利器吧？"

王伟刚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额角瞬间沁出冷汗。眼前这年轻人明明穿着夹克衫，却比穿官服的还要压迫人，那双眼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古井，让他想起老家祠堂里供着的阎罗像。

"李秘书真会开玩笑。。。。。。"王伟刚干笑着想去关电脑，李卫却抢先一步将鼠标移到暂停键上。

"玩笑？"李卫从公文包抽出张照片，正是张艳萍偷偷拍下的牛皮纸袋交接现场，"那王队长解释下，这坚果墙为何要给僵尸送资源？还是说，某些人早己沦为资本的豌豆射手？"

"这、这是误会！"王伟刚的脸涨成猪肝色，肥厚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是群众托我转交的举报材料。。。。。。"

"哦？"李卫拖长音调，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砚台——正是吴纯林化身的那方清代端砚，作者“风行2025”推荐阅读《新李卫当官：重生现代从秘书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王队长可知此乃康熙年间的御用品？当年两江总督噶礼便是用类似的砚台收受了五十万两白银，结果如何，王队长想听听《清史稿》的记载吗？"

王伟刚的膝盖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位看似无害的市长秘书，根本就是条披着羊皮的狼！自己那点小聪明在人家眼里，怕是跟刚出娘胎的娃娃没两样。

李卫适时收起照片，将砚台轻轻放回怀中："王队长是明白人。赵某好比那游戏里的僵王博士，黄天雄便是源源不断的僵尸大军，而你。。。。。。"他顿了顿，观察着王伟刚剧烈起伏的胸膛，"是想继续当助纣为虐的豌豆射手，还是做那推倒僵王的火爆辣椒？"

铁皮房外突然传来刹车声，李卫透过窗户缝隙，看见辆黑色奥迪正缓缓驶过。他认得那是赵国立的座驾，车牌尾号"002"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机会只有一次。"李卫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日此时，我要知道黄天雄给了赵国立什么好处，旧城改造项目的真实补偿标准是多少。记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王伟刚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电脑屏幕上的僵尸正张着血盆大口步步逼近。他颤抖着掏出手机，通讯录里"雄哥"的名字刺得眼睛生疼。

市政府停车场的阴影里，孙一城正对着蓝牙耳机低声汇报：

"赵市长，李卫刚从拆迁指挥部出来，神色如常。。。。。。是，王伟刚送他到门口，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明白，我会继续盯着。"

挂掉电话，他得意地整理了下领带。自从上次被李卫反利用传递假消息后，赵国立对他的信任度首线下降，这次若能抓住李卫的把柄，定能夺回"第一秘书"的宝座。

他发动汽车，却没注意到后视镜里，张艳萍正举着老年机对准他的车牌。

此刻的李卫正站在天桥上，江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陆思盈发来的微信在屏幕上闪烁："查到黄天雄三年前因非法拘禁被立案，却在赵国立签字后撤销。"下面还附着份扫描的卷宗照片。

李卫着手机屏幕上陆思盈清冷的头像，恍惚间竟看成了岳思盈的笑脸。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揣进怀里——那里还躺着吴纯林砚台。三代人的智慧，难道还斗不过这现代的蛇鼠一窝？

桥下突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李卫低头看去，只见赵国立的黑色奥迪正与辆印着天雄集团logo的越野车并排行驶，车窗里伸出两只握在一起的手。阳光穿过玻璃，在那交叠的手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活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着只的硕鼠。

"蛇鼠一窝。。。。。。"李卫喃喃自语，嘴角却扬起自信的弧度。他掏出手机拨通高云飞的电话，用刚学的网络用语说道："小高啊，帮我个忙，咱们给这植物大战僵尸加点高科技武器如何？"

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惊呼声："我靠李哥！你终于要放弃你那套大清律例杀毒软件了？早说嘛！远程监控还是数据恢复？保证比007还专业！"

李卫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不，我要你查三年前所有撤销的案子，特别是涉及土地和拆迁的。记住，要找那种看起来像意外的卷宗。"

挂掉电话时，天桥的LED屏幕突然亮起天雄集团的广告："资本创造未来"八个大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李卫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地铁站。

他知道，这场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他李卫，既是编剧，更是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