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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教说唱经卷的分类与流浪走唱活动(第2页)

4。上香经

上香经主要有《十上香》《莲花经》。《莲花经》中又提到“火”:“炉中有火别加炭,你要学会莲花经,吃斋行善万万年。”[28]

5。交九经

经文把“观音”祖师、无生老母和人祖娘娘合称“观音老母”,赞颂她送来了日月光明,如“头九地冻天又寒,观音老母修行坐雪山”,“五九张口四十五,世上金木水火土,高天日月分上下,太阳月光转金鼓”[29]。

6。豆芽经

豆芽经讲善人身后享福,如“豆芽经、豆芽经,豆芽一天三遍冲,冲得豆芽起明条,全家老少过金桥。过去金桥慢慢挪,金童玉女来接我。接一程,送一程,一直送到享福庭”[30]。开头说过,当地的道教经词大多不讲地狱惩罚,不讲生死轮回,与佛教不同。

7。祈雨经

祈雨经在当地中、老年妇女中普遍流传,如“众位大仙你是听,我们求雨是真功,扫帚扫,簸箕蓊,不出三天下满坑”,又称《寡妇扫坑经》《十二寡妇扫坑》[31]。

8。挑经担

这一类经词在宝丰、汝州、鲁山和周口地区广为传诵、历史悠久。在唱诵者中,许多人既是马街书会的听众,又是香山寺龙花会的香客。他们拿着古老的经词两头说,有时就在书会上集体演唱。唱法不一,有的跪下念唱,也有的挑着扁担花篮送经卷时载歌载舞歌唱。曲调比较刻板,当地人自己就认为是宗教音乐。经词的内容多讲得道升天如何如何,原来的宗教意味相当浓厚,但因在民间流传日久,已经民俗化了,现在增加了不少表现日常生活的词语。如一首在宝丰搜集的经词唱道:“一根金棍三尺三,老母娘命俺把经担。一担担到这焚金炉呀,洗洗脸净净面哪,脚踩着莲花去修仙。大年初一这南天门呀,把这真神请回来”。“一请请到这中宫院哪,红灯蜡烛点起来”。经词中的“莲花”二字十分显眼,标明香客的组织。“红灯”可以与前面的“灯”“火”相照应,纳入一个象征语汇系统[32]。

周口类经卷的讲唱者为说书艺人,有的是能唱能舞的“灯心”。也有一般信众,如“香客”“斋公”。这类经卷的讲唱都有道具,如灶台、经棍、扁担、伞灯和简板乐器。表演时,道具就成了一种神话装置。它能使持有道具的人,如“灯心”和“斋公”等,占据民俗环境的中心位置,由他们指挥、掌握、协调整个表演场地的气氛。随着表演的进行,经词的神性似乎被转移到了道具上,信众认为神灵就附在那里,而道具的形制、声音、节奏和被敲打的力度等都会被看成是神灵发出的信号,可以控制人们的呼吸和神经。它等于“开口说话”的经词。

(三)河北顺天类

1。武圣帝君救世血心经

据经词的暗示,在马街书会的道教史上,还有明清罗教的踪迹。经卷以通俗的语言,历数罗教的五部经典,讲创教说、最高神、人生的归宿、戒规和悟道明心,如“汉室关坐香垓珠泪点点,哭一声众苍生竟难保全,上皇爷推劫数实事凶险,五部劫一霎时齐临凡间”。但在预示未来时,却说要请“三教祖鸿钧祖一同来见”,这又与马街势力最大的全真道合流了。对这种地方化的改造,唱经人自己并不避讳,在经卷开头表明是“为了天下凡民便于读经文”。站在马街艺人的角度看,这样才能被马街书会接纳。

2。佛说大圣末劫真经

经词涉及黄天道的来历和走势,但也吸收了本地《灶王经》的一些成分,融合了火神信仰,被“马街化”了。兹抄录开头部分:

光绪年间,北京顺天府南海普陀山+,忽然雷神震动此山,落下大石板一块儿,落在西平府落阳县王家庄,降下此经。现于石板上面,说的明白,失败在夔州府城隍庙里面,如有善者印送,不取板资,是日有本府张参将李丞相一家夫妇,同发善心礼拜,将此经传于天下,人民急早向善,菩萨即现金身,劝化万民供奉此日有敬信之人,念佛抄写,送于知府衙门。知府不信此事,一家人十余口,尽遭瘟疫而死。善哉,善哉,眼下末劫之年到了,十分之中要死九分,恨天下凡民不善,不敬天地,不礼神明,不敬灶君。灶被砍剁,男女大小秽手上灶,戍日不禁,呵风骂雨,不孝父母公婆,不敬尊长和睦,不祀祖宗祭扫……普查天下众生,十恶不赦者,天差火罗星神,下界查看此经,于有人供奉者,可免灾星。

奇怪的是,经卷的文体不用五言、七言和十字句,只用散文叙事体。这样一来,信徒很难背诵,就只有靠说书人自己去“说故事”了。当然,从传经布道的角色地位说,它突出了说书人,把唱经和收徒的双重职能都加到了说书人的头上,那么说书人要称职、要赴任,就只能去马街。经卷在结尾部分还以祖师的口气给说书人指明这条路:

晓尔识字之人,与吾传写一本,保尔一家安宁。与吾传写十本,一家可免灾星。与吾传写百本,保尔福寿康宁。有钱刻刊印送,保尔家道昌荣。若遇不识字者,代吾宣讲他听。若有恶人不信,凶神即刻临身。吾今说的明白,愿尔个个回心。尔等各宜敬听,大众信受奉行。

这类经卷的讲唱者都是经师和说书艺人。但行踪不定,上午在这儿,下午在那儿;白天上书会,晚上到马街附近的各村流动宣讲,顺带算命收徒。

马街人的自我意识很强。他们把马街当作全国文化的中心,对来自各地的艺人加以地域区分。对他们来说,区分的地域越多,就越荣耀,所以年年要区分,在以地域划类上成为习惯。在这种中心意识的支配下,近年来,马街人还加强了对书会讲唱现场的修缮,重盖了在“**”中被推倒的火神庙,扩划出广严禅寺被占用的殿堂,由村民自愿捐资恢复了香山寺院的建筑。由于马街书会与全真道关系深厚,艺人和信众还把所有的经卷都说成是一个祖师所传,敬奉一位叫“三皇爷”的新造神[33]。也许这样就可以免去书会祖师姓“马”,还是姓“张”,还是姓“阏伯”的矛盾,把马街唱经收拢为一个体系严密的整体。各地来马街的说书艺人都认一个理,只要能在马街书会上讲唱并被“写”走的书,就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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