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广义弟,咱们之间何谈对错,都是救人都是以命相搏,况且,终究你们比我考虑的更长远。”
禺山鬼勒住青蹄马的缰绳,省的它暴躁起来四处冲撞。
“诸位!!”一双大手抱拳一拜,“今日别于四月城,虽不知再相见何时何地,但此去迢迢志满,只求问心无愧。”
“只求问心无愧!!”
他(她)们轻言细语,一声别过各奔东西,‘嘚嘚’的马蹄声化作山风呼啸而过。
那层朦胧的暗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一声鸣叫落在天边,唤醒了金灿灿的骄阳。
永江的水折射出一片五彩斑斓,顺流而下的船才刚刚熄灭绳结上的羊角灯。
“船家,你们去悍山吗?”正在经过的小渡口有人问路。
还打着哈欠的船工回道,“只到与浮水交界的两汇码头,上船吗?”
大客船向来不泊小渡口,若是赶上有人在小渡口搭乘,自然是让小船送到大船边儿上,然后用吊筐把人接上来。
船工正寻觅着是岸上的哪个人要乘船,忽然觉得耳畔吹过一阵轻风,再一回头身边多了个人。
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公子,一袭石青色绣暗纹长衫,外罩一件儿松花绿葛衣,穿的也就是一般的青靴。
“哎呀!大船就是好啊!船家,你这是从哪儿出发的船?”少年公子好奇地问。
船工见怪不怪地从怀里掏出凭条,撕下最后一页两色的那一张递给客人。
“从轻舟郡的平安码头来,您到两汇码头一共是一两四钱,管三餐单住。”
少年公子把凭条举在眼前看,从钱袋里摸出一两四钱付给船工。
“哦,我还以为是从国都来的,兴许我还能碰上熟人呢。”
“您说笑了,国都来的船可比我们这船气派的多。”
“这船上怎么这么安静?你们是空船吗?”
“瞧您说的,这不才听鸡叫,都还睡着呢,您小间儿请,就在二楼船尾。”
“呵呵,好吧。哎,一会儿吃饭怎么着?”
“给您送房间里去,有荤有素,还有茶水点心。”
“行吧。”
少年公子答应着转身上楼,背上的四方锏迎来了今天的第一缕霞光。
船依旧是摇摇晃晃的,巿所思又差点儿摔到船板上去,他睡着以后总是忘了,客船上的床宽只有一尺半。
今日应该是走到了城镇上,方才隐约听到了公鸡打鸣的声音,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不远处的房舍里炊烟正缓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