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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曲罢不知人在否03(第4页)

刚想伸手触碰那笑容,眼前却忽有什么流星般飞掠,那笑容蓦然散去——

昊!昊!你在哪里?!

黑雾重重,伸手遥够,一股大力猛然将他推入那人怀中:“昊?”一声呼喊还未出口,手心里忽然就一热,猩红的**正顺着他的手腕,从那人胸膛涌出——

“昊——”

看不清他表情,只有他声音:“潋,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回旋,再回旋。

“不——不要——”为何心头的嘶喊怎样都喊不出声?只能任由那身影、那声音都从手心的空洞里倏忽流逝,徒留下满手的血痕和一支洞穿的箭矢——箭矢无头!刚刚却就是它,穿透了他的掌心,再刺入了他的胸膛——

不!昊,我不能让你这样!我不能!

低头望,血流满手,分不清是谁的——

昊,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因为我……

“不——”心房揪扯,一声低呼瞬时溢出了唇角,下意识地探手抓住了什么,君潋终于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帐幕,原来方才都是一场噩梦。

手心的濡湿却是真的,不过全只是冷汗,他顺腕望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抓着一人衣衫:“王爷?”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盈盈的一笑:“抱歉啊君公子,王爷不在呢。”

他忙松了手。

那人却反握住:“方才拽得那么紧,差点将人家衣裳扯烂,现在岂是想松就松的?”

他脸习惯性地一红,避开那目光:“方才失态,抱歉。”

那人一笑,终于松了他手,却动手擦了擦他额上汗珠:“做噩梦了?”见他目光黯然,便哂道:“看来还是我功力不够,才惹你梦呓连连的——平时别人只要是吹上几声,你就能睡得挺安稳了。”

他这才注意到身旁人手中的笛子:“怎么?”

那人便解释道:“这许多天来,多亏我那‘师父’的灵丹妙药,你身体倒是好了许多,就是整日噩梦胡话的,也不知想了多少办法,最后只有你那王爷吹笛能让你安静睡去。”

丝丝柔软爬上心头,微甜微酸,君潋垂睑:“他会吹笛?我都不知道。”

“啊——”那人吐了吐舌,“那你可知道:这个好主意还是你那学生想的呢——小小年纪倒深知你心哪。”

“你不也是吗?”

“噶?”心头一跳,正对上他温和澄明的目光——“谢谢你,离若姑娘。”

“认出来啦?”小厮打扮的离若笑起来仍带着几分媚态,“你谢我什么?”

君潋微笑:“一谢你将王爷支去休息。”

“何以见得?”

温柔的目光掠向她手中的笛子,斑斑的印记是湘竹染泪,还是情意深烙?“若是他还醒着,这笛子便绝落不到旁人手里去。所以,姑娘定是有方儿让他去休息了吧?”

仿佛她纠纠缠缠就只为了这管笛似的!离若横他一眼:“不错,我让我‘师父’在他茶里下了点安神药,保管他睡到明天这时候。”

他笑了笑:“劳姑娘费心了。我再谢姑娘。”

“又谢我什么?”离若挑眉而笑,易了容的面孔上一双水眸依旧清亮。

他望着她,笑意深沉:“谢你竟能拜了那样一个‘师父’,谢你竟肯扮作小厮带他来此——如此屈尊降贵,甘冒风险,我怎能不一一谢过?”

“罢罢,才不要你谢我,你怎知我安的都是好心呢?”离若眨眼而笑,目光却胶着他浅笑,再挪不开。

“好心坏心又如何?事不临头,谈何结果?即使现在有了结果,又怎样呢?又有谁能料到目前的结果放到将来究竟是福是祸?”帷幕中,君潋的微笑略有些模糊,眸中却有莹然难灭的清光,“现在,我还活着,是姑娘,是他,救了我一命,就为这结果,我便该重重谢过。”

“瞧你说了这一大堆,小女子才疏学浅,多半是不懂的。”方寸欲乱,她一笑带过。

他不意,清浅一笑,也不知是在对她讲,抑或是对自己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无论十年百年,人总归都是要死的,这一点有谁不清楚呢?如此说来,岂不是人人都是早已预知了自己的未来的?任你怎样荣华富贵,任你怎样情深意浓,还不都一样要归于尘土?可也没人就因为看清楚了这个便肯放弃当下的——想是只要一天生命还在手中,就没有什么可真正绝望的吧……”

语音倦倦,语意沉沉,病骨支离那人清然淡然而笑,述未来却又似叹往生——生作何念?只为恋恋风尘一点情深。五内翻涌,不知为的是他是己——罢罢罢,哪来那么多工夫耗在这些心事萦回?眼前这人这笑,哪知几时便只能作了流景回忆?想着,她忽轻扣一记床沿,甜笑出声:“瞧你拉拉杂杂说这半晌,若我便只用一句诗!”

“哪一句?”

“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

饶是修为再好,体力再差,听了这旷古一句,君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两抹胭脂染上苍白面颊,明朗之色顿生,呛咳着道:“真是绝妙好诗啊!姑娘这话,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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