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起了赌局,押注这个孩子还能撑多久。
一个曾经被税务官打断腿的老妇人,此刻正用拐杖戳著男孩流血的身体,嘴里念叨著“报应“。
酒馆的地窖里,几个男人按住了一个躲藏的女僕。
“反正没人管了。反正没人管了—”
而在他们头顶皇宫最高的残塔上,星运静静地俯瞰著这一切。
他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十足的冷漠。
“果然—”
他轻声低语,声音消散在风中。
“给一点空隙”
“蛆虫就会自己爬满尸体。”
远处的地平线上,最后一缕夕阳被黑暗吞没。
而地底深处,虫巢的脉动—。
正在加速。
欧温塔尔的夜空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
地面上,暴民们的狂欢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贵族区的宅邸里,十几个醉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天鹅绒床榻上,他们怀里抱著抢来的金银器血,嘴角还掛著乾涸的酒渍和食物的残渣。
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正用贵族小姐的丝绸睡衣擦拭著沾满油脂的双手,每擦一下,那件价值连城的衣物就多出一道污痕。
街道上,几个男人正为了一袋麵粉扭打,指甲抠进对方的眼窝里,鲜血顺著脸颊流下,却谁也不肯鬆手,旁边围观的人群却还发出阵阵喝彩。
“我的!这是我的!”
一个瘦骨鳞的老妇人尖叫著,她死死抱著一袋麵粉,乾枯的手指已经折断了两根,
却仍不肯鬆开。
没有人注意到
地面在微微震动。
地面在微微震动。
起初,只是几粒碎石在青石板的缝隙间轻轻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轻轻叩击。
接著,散落在地上的酒瓶里,残余的液体开始泛起诡异的波纹,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剧烈。
“地、地震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右眼已经被打肿,只能用左眼茫然地环顾四周。
下一秒
轰!!!
皇宫广场中央的地面突然隆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像脆弱的蛋壳般裂开无数缝隙。
一只巨大的镰刃刺穿地表,足有两米长的漆黑骨肢在月光下泛著金属般的寒光。
紧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整整二十只锋利的骨肢从地底刺出,將方圆百米的地面彻底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