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的体格大,即便还未完全俯身便将她身上的光完全遮掩,他的臂膀粗谈不上比她的大腿更壮,但轻而易举能将它掰开并不是问题。可看他的嘴巴,看他牙,也不比她的大到哪去,再看看他的眼,不小的桃花眼依旧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她的双眼不比他的有精神,看起来更有战斗力?
哈哈,荒唐的例子,荒唐的对比。
她举的所有例子都不是她不再畏惧的原由。
一个只想躲在女人背后,却又不把女人当回事的家伙,永远不值得人畏惧。
再还有……
男人微卷的刘海因为身体不自在地颤动而晃动,睫毛如同蘸墨的毛笔,又是乌又是亮,一把剪去前端的笔毛,又是散又是沾染水分凝结一块儿。
墨汁掉了,变得透明,染红了面,也染红了唇。
他似乎被泡发了,面上的薄膜裂了,再也不是什么毫不在乎地模样,眼皮用力撑开,墨色的珠子闪烁着亮光,期待着也渴求着。
“你想要吗?”
再还有,她被色欲所控制,完全忽视了男人的危险。
男人总是危险的,吴慎并不爱在这种容易接触的地方用言语戏弄她,总是重复是没有意义的,越是重复听起来目的越不是从口中说出的那么简单。
说一遍,是担心,说两遍,是害怕。
说叁遍、四遍,就不得不考虑究竟是害怕对方受伤害,还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对方受伤害而伤害。
有时候人对恶意的怒火远比不上不纯粹的善意,只要想到“你让我防备其他男人,只是认为我是你的,别人不可触碰”的可能性,就没人惦记着那零心半点的善意。
门开了。
“进来。”
少年的声音不知从何时变得如此沉静又如此的缥缈,如未开灯的屋内,只留有窗面折射的光,显得到处都是灰尘。
她倒下了,又被身后的人握住肩膀,仰头,无论多生气,只要他在,她就只想看着他。
尹珏微微抬起眼皮,又松弛将放大的瞳孔藏起,随后歪头笑道:“要叁个人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