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眼前的三人是什么即將吞噬她幼崽的怪物。
“別过来!”
女人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每个字都带著哭腔。
“不准碰他!”
“他是我的孩子!”
“我的!”
艾斯卡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菸斗。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绝望与暴力。
將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怜悯,迅速冲刷乾净。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猎魔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警惕与怀疑。
他脸上的伤疤,似乎也抽动了一下。
莉娜被女人这副凶悍的模样逼退一小步。
但依旧愤怒地瞪著她,同时不著痕跡地將艾比拉到自己身后。
“他偷了我们的食物!”
莉娜尖锐的声音仿佛一个信號。
破屋子里瞬间涌出更多的影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却像濒死的野兽。
他们手里死死攥著生了红锈的草叉和断了半截的木棍,摇摇晃晃地围了过来。
形成一个充满敌意的包围圈。
他们的目光像黏腻的虫子,贪婪又畏惧地扫过艾斯卡尔那身厚实的甲和腰间的钢剑。
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像钉子一样。
死死钉在凯克那双在晨光下红得嚇人的竖瞳上。
恐惧瞬间化为恶毒的指控,嘈杂地爆发开来:
“是他们……看他那眼睛!跟恶魔一样!”
“来抓小孩儿的怪物!”
另一个年轻点的汉子指著凯克,嗓门里全是压不住的噁心和害怕。
人群后面一阵乱,昨天那个叫阿诺德的村长被人扶著,一瘸一拐地挤了过来。
他的眼睛十分浑浊,飞快地扫过那个叫玛拉的女人。
又瞥了眼脸跟冰块一样的艾斯卡尔,最后开了口,嗓子跟破风箱似的。
“玛拉。”
阿诺德对著女人说,声音里带著点儿哄的意思。
“镰刀放下……有话好说。这两位大人……”
他卡住了,小心翼翼地拿眼角瞟了瞟艾斯卡尔。
“……他们可能就是路过,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又转向艾斯卡尔他们,腰弯得几乎要把脑袋戳进雪里。
“骗子!”
那个手持草叉的男人再次鼓起勇气,唾沫横飞地喊道,他的眼睛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
“你们这些该死的外乡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们肯定是土匪!是来抢我们最后一点活命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