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怒火被一丝冰冷的惊疑所取代。
“你说什么?”
感到喉咙上的压力稍稍减轻,凯克贪婪地吸入一丝空气。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用尽力气,將谎言补充完整:
“我……我不知道……咳咳……从牢笼出来后,
我只想逃走……但某种本能……是……是你留下的符文……
它指引著我……来到这里……”
伊莎贝拉眯起眼睛。
多么拙劣的伎俩。
多么可笑的辩解。
一只快要被捏死的老鼠,除了颤抖和求饶,还妄图用这种神神叨叨的鬼话来打动我吗?
以为编造一个“命运指引”的故事,就能掩盖他私自逃出牢笼的罪过了?
真是天真得可悲。
但是……等等。
伊莎贝拉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她的感知敏锐无比,绝不会欺骗她。
就在凯克说话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透过他温热的皮肤和搏动的心跳。
那枚由她亲手刻下的血宴符文……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它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作为標记的能量烙印。
它像是……甦醒了。
一种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活跃的能量波动正在其中流淌。
那感觉……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正因为飢饿而微微躁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未破之血”祭品能引起的反应。
是他本身就如此特殊?
还是……这只小老鼠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无论是哪一种……都太有趣了。
他的话或许是谎言,但这个“变化”本身,却是千真万確的。
伊莎贝拉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她鬆开了几分力道,但並未完全放开。
而是带著审视的目光,冷冷地开口:
“哦?一个有趣的谎言。”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为了这份所谓的『本能』,敢付出多大的代价”
话音未落,她伸出另一只空閒的手。
修长白皙的食指指尖,缓缓渗出一滴殷红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血液。
那滴血散发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甜香,却又带著致命的危险气息。
“这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