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再向好,贝念书终於可以顾著自己的事了。
一想到自己远赴东北,迟迟归来,耽搁了到上海文艺报导的时间,他就……
决定先去龚雪家。
一边是工作,一边是龚雪,怎么选还用多想吗?
晚霞镶著金边,炊烟飘送著人间至欢。
漫步在石库门的老房窄巷之间,贝念书心里十分紧张。他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要掉头回去。毕竟独自面对这种事,他的心里没底啊。
不上不下的时候,龚雪绝美的容顏浮现在心头,让他又勇气倍增。
迎面走来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颇为美貌。这让贝念书十分惊奇,没有想到这简陋的石库门里竟然还能孕育出除了龚雪之外的美人。
“同学,请问……龚雪同志的家是在这里吗?”
“你找我二姐吗?她不在家呀。”
“啊,你是龚瀅同学?”
贝念书立刻对上了號,一下子热情了许多。
站在他面前的,正好是刚刚要回家吃饭的龚瀅。听到有人询问姐姐,她十分小心,一边打量对方。
高高瘦瘦的个子,戴著金丝眼镜,头髮梳的一丝不苟。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乾净笔直的西裤,脚下是一双小牛皮的皮鞋。
这个打扮出现在石库门这种地方,颇为格格不入。龚瀅虽然年轻,但也知道这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看出了小姑娘的紧张,贝念书赶忙说明来意。
“龚瀅同学,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刚刚从长春回来,替她將信送到家里。”
“我姐姐来信啦?”
得知了姐姐的消息,龚瀅一下子欢喜起来。
“我阿爸、阿妈正好在家,跟我来吧。”
龚瀅和龚雪最为亲近,龚雪在外面工作,她思念的不得了。此时有了姐姐的消息,她活泼的好像百灵鸟一样。
“同志,您怎么称呼啊?”
贝念书笑著说了,龚瀅只觉得他的名气很好听,气度不凡。
原来龚雪的家已经很近了,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狭小的老屋承担不了太多的功能,所以这里的人家做饭都是在弄堂里。龚瀅快步跑到一个中年妇女跟前,叫道:“阿妈,二姐来信啦。”
儿行千里母担忧,明显看到正在炒菜的女人手一抖,精神也有些恍惚。
“在哪里?”
不等龚瀅告知,贝念书已经上前。
“阿姨您好,我叫贝念书,是龚雪同志的朋友。受她的託付,把她的家书送来了。”
龚母也是机关干部,素养不错,很快回过神来。没有著急询问信在哪里,反而仔细打量了贝念书。
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本地人,说话、动作都带著本地人的腔调,结果却从遥远的东北將龚雪的信带了回来。
这不容龚母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