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六扇门。就见大堂里坐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穿着打补丁的布衫。是王松的娘。见我进来。她赶紧站起来。“林捕头!”“我儿松儿他……”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我递过一块帕子。“大娘,坐。”“我问你点事。”老妇人坐下。擦了擦眼泪。“林捕头你问。”“只要能帮松儿。”“我什么都肯说。”“王松有个远房侄子?”我问。老妇人点头。“有!叫王小二。”“在镖局当伙计。”“松儿可怜他无父无母。”“让他在镖局打杂。”我心里有数了。作证的伙计。就是王小二。“王小二现在在哪?”我问。“在镖局账房帮忙。”老妇人答。“松儿被抓后。”“他就替松儿管着账本。”我站起身。“大娘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老妇人赶紧拉住我。“林捕头!”“松儿他是不是真的……”“我会查清楚。”我抽回手。“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后半句我没说。转身往外走。往镖局走的路上。我让人去账房。把王小二叫到王松房间。又让人把王松近一个月的账本。全都搬过来。到了王松房间。王小二已经到了。见我进来。他有点紧张。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林捕头,你找我?”我没说话。走到桌边。把账本摊开。“亥时对账。”“是你说的?”我问。王小二点头。“是……是我。”“那天亥时。”“我路过账房。”“见王账房在里面对账。”“还跟他说了句话。”“说什么了?”我追问。“我说‘账房先生,这么晚了还对账?’”王小二答。“他说‘快好了,你先去休息。’”“我就走了。”我拿起账本。翻到亥时那一页。“这字是王松写的?”我问。王小二点头。“是……是他写的。”“我看着他写的。”我冷笑。“看着他写的?”“你再看看。”我把账本递给他。“这页字是左手写的。”“王松平时用右手写字。”“你不知道?”王小二的脸瞬间白了。“我……我没注意。”“可能是他右手累了。”“换左手写的。”我没理他的辩解。拿起另一本账本。是王松三天前写的。“你看这页。”“笔画是右重左轻。”“再看亥时这页。”“笔画是左重右轻。”“明显是左手写的。”“你还说你看着他写的?”王小二的额头冒了汗。“我……我记错了。”“我没看清他用哪只手。”“就看到他在写字。”我没再跟他绕。“货仓到账房。”“往返要四炷香。”“亥时到子时。”“两炷香时间。”“王松怎么去货仓杀人?”“再回来对账?”王小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除非。”我话锋一转。“他有近路。”我走到墙角。蹲下身。之前掀床板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墙角的砖有点松动。我伸手。把松动的砖抠出来。里面是个小洞。能容一个人钻过去。“这洞通向哪?”我问王小二。王小二的脸彻底白了。“我……我不知道。”我没理他。让捕快钻进去看看。捕快钻进去没一会儿。就从外面喊。“林捕头!”“这洞通向后院小路!”“小路直接到货仓!”“只要一炷香时间!”我站起身。看向王小二。“一炷香时间。”“够不够王松去货仓杀人?”“再从洞回来?”王小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林捕头!”“我错了!”“我不该撒谎!”“是王账房让我这么说的!”“他怎么跟你说的?”我问。“他说。”王小二哭着答。“让我亥时去账房。”“见里面有人就跟人说他在对账。”“还说要是有人问。”“就说看到他在里面。”“他会给我十两银子。”“里面的人是谁?”我追问。“我不知道。”,!王小二摇头。“我没看清。”“就看到个背影。”“穿着王账房的衣服。”“戴着个人皮面具。”我心里一沉。人皮面具。难怪王小二会认错。“面具呢?”我问。“不知道。”王小二答。“王账房没跟我说。”我没再问。让人把王小二押起来。“去后院小路看看。”我跟捕快说。“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捕快应声跑出去。赵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林捕头。”“你都知道了?”我没理他。“木盒是你偷的吧?”我问。“里面的镖单和信。”“你怕被人发现。”“就故意翻乱房间。”“嫁祸给同伙。”赵虎的脸白了。“不是我!”“我没偷木盒!”“也没参与十年前的事!”“是总镖头逼我的!”“逼你什么?”我追问。“逼我做假账!”赵虎喊。“十年前的劫案。”“我知道一点。”“总镖头怕我泄露。”“就逼我帮他做假账。”“还威胁我。”“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我没理他的辩解。“木盒里的东西呢?”我问。“我不知道!”赵虎摇头。“我真没偷!”“可能是当年的其他劫匪偷的!”我没再问。这时。捕快回来了。“林捕头!”“小路尽头有个山洞。”“里面有个人皮面具!”“还有一双青布鞋!”我眼前一亮。“带我去。”跟着捕快往后院小路走。小路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走。走了一炷香时间。果然看到个山洞。山洞里很黑。捕快点燃火把。洞里有个破旧的人皮面具。还有一双青布鞋。和王松穿的那双一样。鞋底沾着当归粉末。和货仓里的一样。“把面具和鞋收好。”我跟捕快说。“带回六扇门。”捕快应了声。小心地把东西包起来。往回走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赵虎说不是他偷的木盒。那会是谁?当年的劫匪。还有谁活着?他们偷木盒。是为了销毁证据。还是为了别的?回到镖局。我让人把赵虎也押起来。“先关在镖局的柴房。”我跟捕快说。“派人看着。”“别让他跑了。”捕快应了声。押着赵虎走了。我则拿着人皮面具和布鞋。往大牢走。到了大牢。我把面具和鞋扔进去。“这是你的吧?”我问王松。王松抬头。看到面具和鞋。眼神暗了暗。“是。”“是我的。”“你都知道了。”“知道什么?”我追问。“亥时的替身。”“后院的小路。”“都是我安排的。”王松答。“我就是要让你们以为。”“我没作案时间。”“可惜还是被你发现了。”“木盒是谁偷的?”我问。王松摇头。“我不知道。”“我藏得很隐蔽。”“除了我。”“没人知道床板夹层有个铜盒。”“更没人知道床底还有个木盒。”我皱眉。难道真的不是赵虎?那会是谁?难道当年的劫匪。一直在盯着王松?等着找机会偷木盒?“十年前的劫案。”我开口。“除了总镖头。”“还有谁参与了?”王松的眼神冷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爹的信里没写。”“只写了总镖头和劫匪勾结。”“还有镖单上的签字。”我没再问。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把他看好。”我跟狱卒说。“别让他出事。”狱卒应了声。往六扇门走的路上。天快黑了。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我心里有点乱。时间差的问题解决了。王松的作案手法也查清了。可十年前的劫案。还有很多疑点。木盒是谁偷的?当年的劫匪还有谁?王松的藏针刀。真的是老工匠教的?和红伶师傅有没有关系?回到六扇门。我让人去查。十年前参与珠宝劫案的镖队成员。除了总镖头、王忠和我父母。还有谁活着。又让人去查。那个教王松做藏针刀的老工匠。现在在哪。做完这些。我坐在大堂里。看着桌上的人皮面具和布鞋。还有那张货仓结构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十年前的案子有多复杂。我都会查清楚。为父母。也为王忠。还有所有被冤枉的人。讨回公道。这时。手下来报。“林捕头!”“知府大人来了!”“说要问问案子的进展。”我站起身。“请他进来。”该跟知府大人。好好说说这案子了。还有十年前的劫案。也该提上日程了。:()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