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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第1页)

卷四

第十七章近世之佛教

(一)概说

近世佛教,乃就有清一代,及民国以来佛教兴衰言之;清代康熙、乾隆二帝,尽力振兴儒教;对于佛教,亦颇提倡。喇嘛教本为元明二代之怀柔藩部政策;其寺院之配置,僧侣之阶级,廪饩之额数,皆有定制。清代所护喇嘛,皆黄衣派;而称本国固有之佛教徒为青衣派。然顺治、雍正二帝之参禅;乾隆帝之翻译经典;则于固有之佛教,关系至深;可谓清代佛教之全盛时期。嘉庆以后,国势凌替,佛教亦随之衰颓。至光绪年间,士夫竞谈变法;输入西洋哲学,推翻墨守儒说之成见;同时研究佛学之风,亦勃然兴起。民国以来,战乱不息,人心觉悟,研究佛教者,乃不期而同;创设佛教会,刊刻经典,各省皆有此机关焉。

(二)清代之喇嘛教

喇嘛分西藏、蒙古二支,已于第十六章述之。清制:喇嘛分驻京喇嘛,及西藏、蒙古各部喇嘛,而皆受前藏达赖喇嘛之管辖。喇嘛官秩:达赖、班禅以下,有札萨克、苏拉、德木齐、格斯贵等名。驻京者,设掌印札萨克大喇嘛一人,副札萨克大喇嘛一人,札萨克喇嘛四人,达喇嘛十七人,副达喇嘛四人,苏拉喇嘛十九人,教习苏拉喇嘛六人,德木齐三十一人,格斯贵五十人;其徒众日格隆,曰班第。内务府三旗,及东陵隆福寺、西陵永福寺,皆设置喇嘛若干人。此外热河、盛京、五台山、归化城、多伦诺尔等处,咸设喇嘛;额缺升转,皆照驻京喇嘛之例。

顺治八年,创建后黄寺剃度喇嘛百有八人。十四年,后寺中,唪经喇嘛,定为四百人。雍正帝在藩邸,即喜研内典;受国师章嘉呼土克图之指导。及即位;兴修此邸,号雍和宫,为京师第一大庙;设王大臣管理之。宫内中正殿,为喇嘛唪经之所;定例:每日以二十人,在前殿唪《吉祥天母经》;以九人在后殿,唪《无量寿经》;以三人在后殿,唪《龙王水经》。

乾隆元年,议准在京各寺庙,原有度牒之喇嘛、格隆、班第,共九百五十九名。后增建福祐寺,食钱粮之格隆、班第,共三百十四名;皆未得度牒,乃按名补给。其额外所收之徒,遇食粮有缺,方予充补。

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分主前后两藏。乾隆时,理藩院造册:至第六世达赖,所辖寺庙,计有三千一百五十余所;共计喇嘛三十万二千五百余人;班禅所辖寺庙三百二十七所;共计喇嘛一万三千七百余人。

(三)清代对于佛教之保护及限制

满洲民族,早崇喇嘛教,与蒙古相似。清初诸帝,对于佛教,颇示尊崇;故保护亦备至。雍正《御选语录》有云:“我朝之初居东土也;风俗淳古,实忠实孝;历代敬礼佛天;而于僧道,并无不问高下,一概尊敬之事;与蒙古习尚迥殊。”是知清代之尊敬佛教,非漫无区别,一概盲从者也。

清代一方尊重佛教;同时于寺观之建置,僧尼之剃度,又严加限制。顺治年问,定僧道官制,京师设僧录司、左右善世、阐教、讲经、觉义,掌释教之事;各直省府属设僧纲司;置都纲一人、副都纲一人;州属曰僧正司;县属曰僧会司;各掌其属释教之事,悉依明制。

对于寺观庵院之建立,所定限制,甚为严厉。《大清律例·户律》中规定:“凡寺观庵院,除现在处所外先年额设;不许私自创建增置;违者杖一百;僧道还俗,发边远充军;尼僧女冠,入官为奴;地基材料入官;民间有愿创建寺观者,须呈明督抚具奏;奉旨,方许营建。”

又出家亦悉依明代以来旧制,须由官给度牒,不许任意出家。《大清律例》中亦有规定:“若僧道不给度牒,私自簪剃者,杖八十;若由家长,家长当罪;寺观住持,及受业师私度者,与同罪;并还俗。”然此项限制,事实上乃因僧道无户籍,可免纳丁税而设;自雍正年间,并丁税于漕粮;僧道之多寡,与税额无何影响;于是度牒之制,遂无形而废弛。

又“民间子弟,户内不满三丁,或年在十六以上而出家者,俱有罪;应付火居等僧道,不准滥受生徒;其年逾四十者,方准招徒一人;如年未四十,即行招受,及招受不止一人者,均照违律论罪。”

此等限制,定例虽严;然其后亦为具文,僧徒随意出家,比比皆是;或穷乏不能自存,则遁入空门;甚至犯罪者,亦借寺庙为藏匿之地;古人所谓出家乃大丈夫之事者,至是失其本意矣。

(四)清初诸帝之信佛

(甲)顺治帝之参禅

顺治帝自统一中原以后;一改满洲专崇喇嘛之旧习,而归依禅宗,颇致力于参究;观其与玉林琇和尚,及其弟子溪森和尚之关系,可以知之;玉林名通琇,系临济第三十一世,即磐山圆修之弟子也。顺治十五年,曾下敕谕;特遣使迎接玉林;有云:“尔僧通琇;慧通无始,智洞真如;扫末世之狂禅,秉如来之正觉。”又十六年敕谕有云:“尔禅师通琇;临济嫡传,笑岩近裔;心源明洁,行解孤高;故于戊戌之秋;特遣皇华之使;聘来京阙,卓锡上林;朕于听觉之余,亲询释梵之奥;实获我心,深契予志;洵法门之龙象,禅苑之珠林者也。”其尊崇可谓至矣。玉林至京;顺治帝即于万善殿,请师升座说法;后迎入西苑,时时问答;遇合之隆,一时无比。既而玉林坚请还山;帝许之;留其首座溪行森,问答称旨。赐玉林号为大觉普济禅师;溪为明道正觉禅师。

然顺治帝之参禅,乃自憨璞和尚始;《宗统编年》载憨璞和尚,住京都海会寺;都门宗风,自此大振;顺治帝因狩南苑,幸海会,延见憨璞和尚,始与禅宗接触云:

顺治十四年,冬,十月;海会憨璞性聪和尚,结制万善殿;先是:上狩南苑,因幸海会;延见聪,奏对称旨;复召入禁庭,问佛法大意;乃诏结冬万善殿;赐明觉禅师号。上后谓天童忞曰:朕初虽尊崇象教,而未知有宗门耆旧;知有宗门耆旧,则自憨璞始;憨璞固有造于祖庭者也。

顺治帝自憨璞奏对之后,乃留心参究;既有玉林师弟,复召玄水杲和尚,说法于内庭。十六年,冬,天童道忞和尚,奉召入京;进见于万善殿;传谕,免礼赐坐,慰劳叙谭毕;即谕万善愍忠广济三处结冬。帝亲至方丈问法;时溪森、玄水杲、憨璞聪,皆承召对。十七年,道忞还山,帝亲送出北门,赐号宏觉禅师。

帝于座右大书:“莫道老来方学道,孤坟尽是少年人。”以自警惕;与禅门耆学相见;不令称臣致拜,从容握手,情逾师友;可知帝之参禅,必有心得;非一知半解者也。

(乙)康熙帝之崇佛

康熙帝在位六十年;对于儒教及各种学术,均积极整理;成《康熙字典》及《数理精蕴历象考成》等巨著;而对于佛教,亦禀前代成规,特加保护。二十三年,南巡,临扬州之天宁、平山二寺,各有题词;天宁曰萧闲,平山曰怡情;至金山敕重加修建,亲制文勒石纪之;书扁额曰江天一览;此外所至江南名刹,多有题词。二十八年,二次南巡;至苏州邓尉山圣恩寺,亲拈香礼佛;赐额曰松风水月;至灵岩;赐书翠岚二字;复至杭州之灵隐云栖,而回江宁大报恩寺等处;所至遇山林学道之士,优礼有加。又曾发帑重修补陀罗迦普济寺,亲制碑记,有云:“海寇猖狂,寺宇梵刹,皆为灰烬;自康熙二十二年,**平台湾,海波永息;朕时巡浙西,特遣专官,虔修净供;敬书题额,永镇山门;复发帑重建寺宇,上为慈闱延禧,下为苍生锡祉。”又亲制重修天竺碑文,有云:“能仁之量,等于好生;佛道之成,关乎民隐;将使般若之门,随方而启;仁寿之域,举世咸登。”康熙帝自言弱龄诵读经史,未暇览金经贝叶之文;观其所作碑记,乃抱儒释一致之思想;固未若顺治之能亲领禅悦;而其尊崇佛教,则犹先代之遗风也。

(丙)雍正帝之参禅

雍正帝于禅门,颇有造诣;自言得力于西藏喇嘛章嘉呼土克图;兹节引《御选语录》卷十八后序文于下:

朕少年时,喜阅内典;惟慕有为佛事;于诸公案,总以解路推求,心轻禅宗;谓如来正教,不应如是;圣祖敕封灌顶普慧广慈章嘉呼土克图喇嘛,乃真再来人,实大善知识也;梵行精纯,圆通无碍;藩邸清闲,时接茶话者十余载;得其善权方便,因知究竟此事。

帝之为此言,盖初时惟知从佛教经典上研求,而未知心性中向上之事,与一般学人所犯之病相同;及接近国师,而方能省悟也。帝曾于康熙年间;延禅僧迦陵性音,屡为结制;帝着力参究,偶有省悟;性音赞为大悟彻底;帝不自信,叩问章嘉;章嘉则不许之,更勉其进步。故帝于章嘉,极端信仰;称为证明之恩师。

帝自号圆明居士,曾辑古来禅师语录中之提持向上,直指真宗者,编为十九卷;名《御选语录》。而以自己与人问答言句,收录于第十二卷,颇多奇拔之语。兹录一二则于下:

众生不了,犹如小儿放风筝相似;随风放去,风定却复收来;收来放去,实同儿戏;何日是了期;所以古德每拈云:“脚跟下红丝断也未?”此语甚亲切;譬如风筝线断,纸鸢落在何处?参。

学人初闻道,空境易,空心难;究竟则空心易,空境难;空境而不空心,到处为碍;空心而不空境,触途成滞;应知心外复有何物可空;物外复有何心可空;所以云:“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少有分别心,则非第一义;若不如是,必不能守。

帝于即位之后;又在内廷与王大臣参究禅理;集此等诸人之语录,亦为一编;名曰《御选当今法会》;附于《御选语录》之十九卷。

帝既喜研禅理,又极提倡净土;盖鉴于禅门空洞之弊,而欲矫正之,示学人以脚踏实地之修行也。其于净土祖师,特提莲池大师,以为模范;《御选语录》中,采其要语,别为一卷;帝自制序文有云:

达摩未到梁土以前,北则什公弟子,讲译经文;南则莲社诸贤,精修净土;迨后直指心传,辉映震旦;宗门每以教典为寻文解义;净土为著相菩提;置而勿论;不知不觉,话成两橛;朕于肇法师语录,已详言宗教之合一矣;至于净土之旨,又岂有二……曹溪十一传而至永明寿禅师;始以净土提持后学;而长芦北磵诸人,亦作净土章句;及明莲池大师,专以此为家法;倡导于浙之云栖;其所著《云栖法汇》一书,皆正知正见之说;朕欲表是净土一门,使学人宴坐水月道场,不致歧而视之,误谤般若;故择其言之融会贯通者,刊为外集,以示后世。

雍正帝之重要著述:有《御选语录》十九卷,及《拣魔辨异录》八卷;《御选语录》分正集、外集、前集、后集之四类;其正集中所采语录:为僧肇、永嘉觉、寒山、拾得、沩山祐、仰山寂、赵州谂、云门偃、永明寿、雪窦显、圆悟勤、玉林琇、溪森十三人;而以道教之祖师紫阳真人张平叔及自己所著圆明居士语录,加入之;外集则采云栖莲池大师语录;前集、后集,则采达摩以下历代禅师之语录;末卷更附刻《当今法会》;由此编次之意观之:正集中以张平叔,与诸禅师并列,以示紫阳之由道入释;于古代佛教中,特冠以罗什门下之僧肇,最后则又附入云栖,盖有调和教禅净三宗之意焉。

至于《拣魔》《辨异录》,乃为天童圆悟禅师之弟子法藏著《五宗原》,标立邪说,有背师旨;悟禅师曾有《辟妄救略说》以驳斥之;而法藏之弟子弘忍,复作《五宗救》一书,以回护邪说;故帝特作此书,逐条驳正之;并将藏内所有法藏弘忍之语,及《五宗原》、《五宗救》等书,尽行毁板;其所颁上谕有云:

法藏之言,肆其臆诞,诳世惑人,此真魔外知见;如魔嗣弘忍,中其毒者,复有《五宗救》一书;一并流传,冀魔说之不朽,造魔业于无穷;天下后世,具眼者少;不知其害;即有知而辟之者,有德无位,一人之言,无征不信……朕为天下主,精一执中,以行修齐治平之事;身居局外,并非开堂说法之人;但既深悉禅宗之旨,洞知魔外之情,灼见现在魔业之大,豫识将来魔患之深,实有不得不言不忍不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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